暮色沉沉,脸上洋溢着幸福笑颜的俩人手拉着手走进了农家小院。
这院刹时亮起了光芒,辉煌一片。
昏沉雾蒙蒙的背景下,她一袭轻纱的胜雪白衣干爽,飘飘飞袭,似身在烟中雾里,圣洁如兰!而一直扭头似看不厌的她的他,散披的微卷黑发早被细雨打湿成缕状,雪袍也沉重地垂悬着,风撂不动。
哮天犬正失魂落魄地蹲在院中扯着草玩,身边早零七竖八地躺满了不少的小草,闻篱笆院门一动,喜极而泣地一个箭步冲上前,上下打量,眉头紧皱:“主人!她没欺负你吧?”
“别胡说。”杨戬伸手拍了拍哮天犬的头,满目温柔地又看向身旁的小女人。
“你这个傻瓜,不会是又想像上次一样被逼着成亲吧?”玉鼎真人听到了动静,走出屋门的他,已经把俩人的动作看在了眼里,那稀疏的眉一跳一跳的,心惊胆战,却责备着哮天犬。
哮天犬脑中一闪寸心逼他与姑娘成亲的画面,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不……不要不要。”
杨戬深有感触,隐痛在心里漫延,忙道:“别吓他,师父!”
乔颜儿莞尔一笑,瞥了眼杨戬,扬起小脸得意地道:“哮天犬!我不会逼你成亲,可你要学会下棋。”
“我为什么要学会下棋?”这哮天犬看了多年的主人下棋,可那棋在他眼里也只是一粒粒黑白的小石子而已,别说是看不懂,也根本不能领略其中的乐趣。
“那你还是成亲吧!”乔颜儿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啊~~!”哮天犬苦着脸如临大敌,怯怯的眸光求救似地望向杨戬。
杨戬轻轻地拉了拉乔颜儿的衣袂,凑到她耳畔道:“别逗他了,他哪学得会。”
众目睽睽之下,他薄薄的热气喷来。
乔颜儿小脸一红,忙伸手顶住他的脸,看起来很大力,避开些,羞怒地道:“哎呀!你滚开了。”
哮天犬惊得瞪大了眼睛,何时见过何人敢这样对杨戬放肆:“咦!”
“看见了吧!你主人喜欢被她欺负。”玉鼎真人一扇子向哮天犬的头上拍去,乐得笑个不停。
哮天犬一时傻在了那儿:原来,这俩人在一起,不光是睡一个屋,说话动作这些的也与别人不一样啊?
屋里,月楚早做好了馒头,居然还有一壶温酒。
孙悟空端着黑瓷碗里的酒抿了一小口,指着杨戬与乔颜儿呵呵一笑,金眸中闪出一抹戏谑:“三只眼!你可是司法天神。你与她……”
坐在上首的玉鼎真人立即给了这调皮的猴子一扇子:“死猴子!还没正经,他是你大师兄!你就不能叫一声吗?”
杨戬还没答话,乔颜儿急得站了起来:“二师兄!话可不能乱说……”
哮天犬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也忙道:“是啊是啊!墨梅姑娘本是主人腰间的墨扇,自是应该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话没说完,他猛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抬头时,突然迎上了两道愤怒的寒光,却是乔颜儿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由此,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手中的酒撒了一地,目瞪口呆地道:“我……我又说错话了?”
“哈哈……”
屋里的人忍不住喷笑,也不知哮天犬这是帮着辩解,还是火上加油。
“我错了吗?我哪错了……”哮天犬又可怜地望向杨戬。
杨戬摇头一笑,不动声色地拉了拉乔颜儿,哈哈一笑,向孙悟空一举手中酒碗:“师弟!哮天犬历来说话如此,颜颜是个性情中人。让你见笑了。师弟!你我俩人虽是同门师兄弟,但也相隔甚远,难得同聚一堂,更不用说如此地敞露心怀,但师父……师父这些年可是挂念着你,你一直是师父心底的牵挂,不如我们敬师父一杯。”
“好好好。”孙悟空眼睑半垂,说实话,心里早知道玉鼎真人疼他,可他天生就是一幅嘻哈样,胡闹是他的本性,让他主动正经地说些什么孝敬的话,那还不如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还爽快些。
多年了,玉鼎真人终于等到了这感人的一幕。
他咽下了嗓间的酸哽,潸然泪下,却不忘招手向傻坐着的乔颜儿。
乔颜儿这才恍如梦中惊醒,小心思敏捷的她撂起雪裙跪在了杨戬身边,明亮的大眼里流转着泪花:“师父!”
她的这声低唤,令杨戬垂着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紧紧握着,大有一生不放的意思,而这细微的动作,也没逃过跪在杨戬身旁的孙悟空法眼,他忍俊不住地扭过头偷笑。
“咕咕……”
这猴子,什么事在他眼里都是可笑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潜心修佛,至少也还能理解些世间儿女情长之事,没一金箍棒打死谈情说爱的妖男妖女也就算可以的了。
老泪纵横的玉鼎真人这次没理孙悟空,他顾不得,心底早渴望的这一刻就在眼前,除了落泪,还有什么能表达出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这位面相显得比年龄苍老的一代宗师用袍袖试了试潮湿的眼眶,抬起头时,亦是一派正色,颤抖的声音:“其实……师父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狠狠地抽着鼻腔,垂首,落泪,举手,直到整片袖袍掩住了难过的脸。
杨戬一直最知玉鼎真人性情,不忍再生生折磨于他,所以率先叩了个头,肃然道:“师父!你老放心,我们三人虽不同年代出生,不同身份,甚至是不同类,但我们从今以后会携手并进,相互照应,一起孝敬你老。”
乔颜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