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按下发送键后,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起来。她在心中一遍遍地祈祷路泽能够顺利到达机场。
过了约莫十分钟,苏月收到了路倩的信息:
“我们在中途下了地铁,路泽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
“他现在怎么样?”
苏月忙不迭地问道。不一会儿她再次收到了路倩的回复:
“说还是觉得头晕想吐,现在我先把他带去地铁站通风口让他安静一会儿。”
“情况严重吗?”
苏月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总之脸色苍白我是建议他今天就算了吧,可是他还是执意要去机场,怎么都不听劝。”
“你先别着急,姐姐,一会儿我来给他打个电话好好劝劝他。”
“好,那交给你了。”
苏月在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尝试着调整自己的情绪,尽力将失望藏于心底。
随后她拨通了路泽的电话,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泽虚弱的声音:
“喂?”
“路泽,是我,你现在还好吗?”
苏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没事”
路泽就像是一个在与痛苦殊死搏斗的勇士那般,身受重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此刻已无力前行,只听他继而有些吃力地说道:
“我就休息一会儿,马上继续赶往机场,飞机应该还来得及。”
“真的没事吗?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是有点恶心想吐没事估计地铁里人太多,又摇摇晃晃的。”
“只是有点而已吗?能够自己行走?”
“休息一会儿就能”
很明显路泽是在强撑着,而显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完全不足以支撑他自由行动。而按照自己对路泽的了解做出判断,此刻他实际的身体情况一定比他说出来的严重好几倍。
因为但凡能够独自忍受的事情,他绝不让别人替他操心。
于是在对路泽的情况已有了大致判断后,苏月还是尝试着劝阻他:
“路泽,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身体真的不太舒服,还是不要勉强得好。”
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泽虚弱而低沉的声音:
“可是我不甘心。”
“我明白。”
“我真的不甘心已经一大半的路程下来了。”
路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颤抖,他的情绪似乎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已经很不错了或许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原因,稍作休息调整几日再出发也未尝不可。”
苏月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失落的情绪,尝试着安慰路泽。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可是路泽的声音听上去显然有些哽咽,随后他像是立刻又强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道:
“那我先休息会儿看看情况吧,如果好点了,我就再试试好吗?”
与其说这句话是在询问苏月的建议,倒不如说是一种恳求。
“好,我明白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勉强。”
“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后,苏月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失落。除了失落,还有深深的无奈。
她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两个人约定了见面,却总会在最后关头毫无例外地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按照原计划进行。如果这是上天的安排,那这么做又是寓意为何?
苏月垂头丧气地陷在沙发里,再无挣扎的力气。她给阿姨发去了信息,至少此刻还有阿姨可以听自己倾诉:
“阿姨,路泽在刚刚坐地铁去机场的途中,又感到眩晕恶心了。因此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和他真的有缘无份,或是老天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对双方并不好?”
不一会儿,她便收到了阿姨的回复:
“外因所致未康,或存诱因而发。已告知为正缘,又何出此想?”
“因为前两天他坐地铁明明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是每次我们约定好见面了却又出现了意外情况,而且意外情况的次数已经让我觉得这一切并非偶然了。”
“前日出行地铁之上是否同路不同况?”
“嗯,只是今天人比较多。”
“或仍需休养,不必多思。”
“好,我尽量。”
“师亦忧你近况,虽未谋面,却记于心,转师言如下:二人为天选之作,所历之事亦为天作之计,切莫忧责,需感其用。”
阿姨现在应该正与师父在一起,没想到还要劳烦身体尚未痊愈的师父为俩人操心,苏月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师父的这番话的确对苏月的内心起到了安慰作用,无论自己与路泽是否为天选之作,已然注定共同经历一切。如若眼前的挫折与煎熬亦如师父所言是上天的安排,那么想必自有其深意,又岂是自己能够揣测得到的呢?
于是苏月便试图让自己不再陷入悲伤的情绪之中,并回复道:
“替我谢谢师父,真的多亏有你们一直鼓励着我和路泽,我们才能一直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感恩。”
“勿谢,此为善缘,相互为之。师言,天选天择,莫萎莫责,感其本意,想其所得。”
“嗯,谨记。”
天选天择,莫萎莫责,感其本意,想其所得。
虽然师父的这番话寓意不凡,且足以暗示了两个人未来的走向。但显然当下已然陷入迷茫中的苏月与路泽,都无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含义。
之后路泽还是决定暂时先在附近找一家宾馆住下,先行休养,恐怕他身体不适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口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