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跑得慢的坦尼沙军队遭了秧,成百上千的军队一批批地倒在环首刀下,沿途到处都是残肢体断臂,血把大陆都染红了。阿卡西领着骑兵埋头前奔,背后的步兵用生命为他们拖时间。
有不少步兵跑不动了,干脆扔了兵器,跪地投降。刘枫和苏拉同样领着骑兵追击,见着投降的,也不再管他们,让后面自己的部队来收拾。
阿卡西左右一看,身边剩下的队伍不到两千,五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来,还剩两千,如同丧家之犬一般,人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无论如何,保得性命要紧,坦尼沙城的城墙高而且厚,城内和附近守军还有几万,还有机会翻盘的。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领军前逃,身后敌军的声响逐渐变远,阿卡西心下稍安。
奔逃了二十余里,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岔路口。两边均可通往坦尼沙城,一边稍远些,另一边须过雅姆纳河,河上有一座浮桥,路途稍近些。
“陛下,走大路还是过河?”手下副将问道。
略加思考之后,阿卡西命令道,“走大路吧,浮桥不宽,小心被敌军追上。”
阿卡西带着队伍奔大路而去,就在此时鼓号声齐鸣,一直军队从路口杀将出来,背后烟尘滚滚,漫山遍野的旗子,看起来人数不少。
环顾左右,这两千骑兵个个丢盔弃甲,满脸泥污,逃得太急,气喘吁吁,眼见是无心再战。无奈,阿卡西只得命令军队,“避敌锋芒,还是从雅姆纳河走吧。”
于是手下军士们拨转马头,从另一条道走。
这是此前派给木吉的一千兵马。其实当初兵力并不充裕,只能派出这么些了。刘枫写了一封信给木吉,要他在岔路口埋伏,遍插旗帜,马尾巴上绑些树枝,在大路上左右奔跑,故意整的烟尘滚滚,看起来有好几千兵马似的。
见阿卡西军队果然上当,木吉也不急于追击,毕竟自己人数不多,而且还不敢把路口放开,以免阿卡西逃脱。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刘枫他们追兵赶到,木吉连忙迎上前来,对刘枫说道:“疯子,阿卡西他们往雅姆纳河跑了。”说完,伸手指向雅姆纳河方向。
“可按我吩咐准备好?”刘枫问道。
“没问题,早干完了。”木吉回答道。
“好,记你一功。留下五百精兵守住路口,其他人马,随我们追击。”说完,也不敢耽误太多功夫,带人继续追向雅姆纳河。机会难得,这次一定要取了阿卡西狗命,绝不能放虎归山。
阿卡西带着近两千骑兵一路狂奔,跑向雅姆纳河。到河边一看,顿时傻眼了:河面上的浮桥已无影无踪,几十丈宽的大河水流湍急。
“陛下,桥,桥没了。”手下惊慌失措的报告。
“我他么的看见桥没了,定是那大唐元帅做的手脚。”阿卡西跳下马来,双手拍着脑袋,玩命的思索。见手下的武将谋士围在自己身边,无辜的小眼神,跟着自己转来转去,顿时怒了。
“赶紧想办法呀,一群饭桶,都指望我拿主意吗?那养你们干什么?”
“陛下,要不然,咱们回头从大路走。”一位谋士战战兢兢的说道。
顺手就是一个嘴巴子,阿卡西怒吼道,“追兵将至,路上有伏兵,过去找死吗?”
不过这也提醒了阿卡西,他连忙吩咐手下,“快快快,到附近村落找找渔船,找不到的话,就不用回来了,就地等死吧。”
手下军士们分头行动,向周围的村庄疾驰而去。
阿卡西觉得有点奇怪,此前,这条河上总有些船只来往,毕竟附近有不少渔民,靠山吃山,靠河吃河,以打鱼卫生。可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偌大的河面上,一艘船都见不到。
此时此刻,阿卡西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了。仿佛自己的每一步,早就被人算计好了,莫非,苍天要亡我于此?
知道身后有追兵,军士们也不敢跑的太远,片刻之后,纷纷回来报信:
“报告陛下,附近村落已无船只。”
“哦?打鱼的渔船都到哪儿去了?”阿卡西满脸的疑惑。
“问过了,说是前两天有人出高价雇佣船只,所有渔船都到下游二十里外了。”
“真他么的岂有此理。”阿卡西气得哇哇乱叫,心急火燎。
“陛下,事急从权,军士们搜罗了不少木桶木盆,莫如我们就此游过河去?”一个手下建议道。
回头望了眼身后,已经能听到追兵的马蹄声了。再看看眼前的大河,犹豫再三,阿卡西顿了顿脚,长叹一声,然后吩咐道,“只能如此了,各安天命吧。”
说完,从身边士兵手中接过一个木桶,率先跳下河去。军士们纷纷效仿,拿木桶的,木盆的,葫芦的,还有的运气不好,抱个树棍子。武将们倒还好,无论如何,有把子力气,双手抱着漂浮物,用力打水,向对岸缓缓游过去。
生死关头,谁也顾不上谁了。几个谋士手无缚鸡之力,水流湍急,靠着手中的木盆,显然救不了命啊。下水几分钟之后,一个浪花打来,就只剩下一串气泡了。
还没游到河心呢,追兵已到。见到河面上漂浮的一个个脑袋,刘枫见到阿卡西他们的残像,冷笑道,“哼,落水凤凰不如鸡呀,继续追。”
说完,三下五去二,脱了盔甲战袍,直接跳入水中,往前追去。身边会水的军士们纷纷效仿,不会水的,只能干瞪着眼在岸上等了。
苏拉大声命令道,“弓箭手,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