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点亮火把,咱们就抹黑干,看我手势动手!”刘枫喝令道。军令迅速传遍,大家都盯着刘枫,只待他一声令下,大家就去把摩腊婆军撕碎。
刘枫手臂高高举起,然后忽然放下。
五万大军分作四路,趁着夜色,摸向摩腊婆军。摩腊婆军空旷的大营外,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天竺军快速出击时的沙沙声,他们个个手握短刃,闪着很冷的光,幽灵一般凑近摩腊婆军营。
“谁?干什么的?”巡夜的卫兵擦拉擦眼睛,这才确认自己看到的一切,急忙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冷冷的刀锋闪起一阵寒光,一阵刺痛之后,留下了满身的冰冷,卫兵很快倒在血泊里了。这样的事情在摩腊婆军营四处重复着,终于,有人高喊出来:
“不好了,敌人偷营了,快跑啊!”
话刚说完,一把刀便砍在他脖子上,“啊!”惨叫一声之后,鲜血如柱,到地上没了气儿了。
莱西一骨碌起来,微微吸了下鼻子,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腔,久经沙场之人,对血腥有着天然的敏感。他知道,大事不妙了。三两下穿上衣服鞋子,盔甲都顾不上穿了,奔出军营,大声叫道,“撤退,往笔架关方向撤退!”
营外军校收到军令,急忙向各大营传达。各路偏将牙将赶忙带着自己手下兵马,一路狂奔,跑向笔架关。彻底连天的大营,是彻底顾不上了,别说大营了,很多军士连裤子都没穿完呢。
“追呀!”“杀呀!”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能多杀几个就多杀几个吧。刘枫几人带着军士们又是一番冲杀,一心跑路的摩腊婆军无心抵抗,留下了不少尸体。
扰人清梦,确实有些不道德,不过从被窝里杀人,着实痛快。只此一仗,摩腊婆军便从撤退变成溃逃,从正规军变成了丧家犬。这些人,直奔笔架关而去,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是更多、更凶猛的天竺军。
打了半夜的仗,刘枫然给军士们也歇息了一阵子,第二天日上三杆,刘枫整肃军队,继续追击。现在,再也不用隐匿行踪,更不用再客气,追上了就是一顿打。
莱西清点部队,十万大军,还剩下七万多,虽说依然人多势众,可四下一观望,这几万人马简直连贼都不如。作为大将军,他自己都丢盔弃甲,也妄论他人了。
“大将军,咱们还是往笔架关方向走吗?”手下副将问道。
“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吗?难道落草为寇?附近上百里,早被咱们洗劫一空了。”此前一顿抢掠,什么都没落下,再看看现在的惨状,好么,这不是给自己来了个坚壁清野吗?吃的、穿的,都没有,再无其他选择,只能铁了心猛攻笔架关了。
此前好不容易积攒下的豪言壮志,昨夜一战,便所剩无几。莱西渐渐有些绝望了,从军近十年了,他从未感受过这等绝望。除了手下这七万多人,他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么继续前进,饿了,随地找些野菜野草充饥,渴了,找个小河或水洼喝一口。运气好抓到个老鼠兔子什么的,那就是满满的幸福感了,生活随便烤了,香味儿传彻大营。吃的人饱了,闻味儿的更饿了。
生活还得继续,生命在于奔跑,短暂休息之后,摩腊婆军继续前进。
不久之后,刘枫大军赶来,看到满地残留的一片狼藉,哈哈笑了,“这群家伙,彻底变成流浪狗了呀!”
“是啊,光膀子饿肚子,堂堂摩腊婆军,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头乐木摇头晃脑观察一番,也笑了。
“疯子,我看咱们都用不上子龙和守敬他们的伏兵了,就咱们这些人,再加上笔架关上的多尼将军,都能把他们全部吃下。”苏拉信心满满的说道。
“彼消我长,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此前咱们和摩腊婆各自几十万大军对峙时,何曾想过这等光景?一个决策,一次交锋,就能让形势天翻地覆。”不知刘枫是自己在思考,还是在对苏拉几人说,不过这话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为君为帅,每一个决定,都太重要了。几十万大军,可谓生死一线间。不止是头乐木和木乐头,苏拉和刘枫自己经过此战,也受益匪浅。
“扎营休息,丧家之犬而已,咱们养足精神,再收拾他们。”刘枫命令道。
天竺军这边,粮草充足,肉干米饭,很快,了了的炊烟冉冉升起,喷香的味道弥漫整个军营。两相对比,要是摩腊婆军知道,估计得羡慕死。
接下来的战斗毫无悬念,刘枫将莱西一伙追至笔架关外五里。
“兄弟们,休息片刻,咱们直取笔架关,过了笔架关,就回家了。”莱西忍着饥肠辘辘,大声为将士们鼓气,最后一战了,尽管希望不大,但只要能赢,还是有机会活着的。
“攻下笔架关,回摩腊婆,回家!”副将和牙将们跟着一吼,军士们好歹鼓足了劲儿。
现在这光景,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事到如今,除了大干一场,别无他法。
很快,一场大仗就要展开。
不过,他们想错了,根本没机会接近笔架关,四周的天竺军部队不知何时,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刘枫和苏拉在后,多尼在前,赵云和裴行俨各居一边,二十万大军,把这区区7万残兵围住。
“这...”,莱西面如死灰,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无奈,他翻身跨上战马,最后一次打量一遍手下的弟兄,大呼道,“杀!杀出去!”
不需要什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