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在蒙京城的东郊为静怡选了块墓地,面朝东楚国的方向而建,让她可以看见回家的路。睍莼璩伤虽然那个家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她的父皇跟母后,都在那里。
云欢一行虽然都是从东楚国来的,但是因为静怡的为人,大家对她都喜欢不起来,到最后,除了云欢、萧夜离跟楚洵,没人去为她送行,所以她走得极为孤单。
北萧国的事,总算是全部告一段落,那些不好的记忆,那些逝去的人,终将会随着时间淡去,毕竟,活着的人还要活着!
埋葬了静怡的第二天下午,云欢抽了时间跟萧夜离进了一趟宫,有一件事情,她想要问问萧皇。
哪知还没到御书房,珍妃便派人前来请他们去她那用晚膳,她让人去请皇上去。
珍妃的栖霞宫被赵月婷一把火给烧着了灰烬,萧皇有意让她去住赵月婷那代表皇后身份的富丽堂皇的承德殿。那个女人,她恨了一辈子,她怎么可能会去住满是她影子的殿宇?虽说她现在掌着凤印,却并非是皇后的身份,坐去只会招人话柄,为儿子抹黑的事,她珍宓儿是绝对不会做的!
在宫中走了一圈,特意选了一座环境清幽,相对栖霞宫来说要小一些的碧落宫,稍作整理,便比她之前的栖霞宫也相差无几。住的地方嘛,只要舒适温馨便好!
云欢想着自那日宫前一战后,接着便是容月的葬礼,然后又是静怡的丧事,还没有跟他们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吃上一顿饭,是以便跟着婢女去了碧落宫。
珍妃早早便为云欢泡好了玫瑰蜜,见她来了,亲自将她迎进去坐好,完全无视萧夜离的存在,弄得他很是吃味。
望着云欢高耸的肚子,珍妃欢喜得不得了。
云欢之前听闻凤五悄悄对自己说起珍妃险些被萧明晖侮辱,企图咬舌自尽的事,再加上她被关在密室有六天,一度还有些担心她会精神抑郁,哪知她性子开朗,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无疑让云欢放心不少。
“欢儿,算起来这该是六个月了吧?”珍妃抚上云欢的肚子欣喜的问道。
云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脸上漾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是呢,母妃,预产期应该是跟夫君一个月的,只是夫君是十月十五,我们的孩儿是十月初八。”
“预产期?”珍妃头一次听见这个词,有些不甚理解。
“就是孩子出生的日子。”云欢解释道。
珍妃感觉新奇极了,睁着一双湛蓝的眼睛问道:“这也能计算吗?”
“当然能了。”云欢说道:“一般是为怀孕前最后一次月事的月份加上三,日期加上七就能算出来了。当然,这并非是完全准确的,前后相差十来天都算是正常的。”
云欢跟珍妃谈起这些,连旁边的鞋女都竖起了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弄得萧夜离坐在一边不自在极了,兀自将头扭到一边喝着茶,佯装不在听的样子,实际上,云欢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清清楚楚的听进了耳朵里。17744884
特别是在听闻自己的孩子跟自己的生辰在一个月份时,内心雀跃极了。
“啊,”珍妃乐道:“你们父皇是十月初十,如此说来,他们爷孙三人的生辰相差不远呢。”
“什么爷孙三人的生辰相差不远啦,珍宓儿?”萧皇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珍妃迎上去,搀着萧皇道:“皇上,臣妾在听欢儿说起咱们的孙子的大概生辰呢。”
萧皇睨了珍妃一眼道:“你咱就知道是孙子呢?说不定是孙女呢!难不成是孙女你就不爱了?”
“皇上,臣妾有那么迂腐吗?”珍妃将相和扶到主位,自己也在他跟云欢之间坐了下来:“咱们萧室,你那辈有十七个兄弟,只得三个公主;到离儿这一辈,就只得越秀一个公主。咱们萧家,公主金贵着呢,欢儿要是生了孙女,臣妾更爱……”
珍妃说到最后,见萧皇的表情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皇后死了,萧明晖又成了那个样子,单纯善良的越秀公主便成了鲠在萧皇喉间的一根刺。但是她没有错,他作为她的父亲,不能弃她不顾。1c。
云欢瞅了瞅萧皇道:“父皇,越秀公主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了,不如你琢磨琢磨,在世家公子中为她仰好人家吧。”
萧皇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看来也唯有这样了,不知她可会恨朕这个父皇?”
云欢笑了笑道:“越秀一直是个善良懂事明事理的孩子,是非善恶,她自己心中自有定断,一定不会怪你的。”
萧皇似乎没有云欢想得那么乐观,眉头不展的道:“但愿会如你所说!”
想了想,萧皇突然望向云欢道:“欢儿,不如这事便交由你来办吧。”
云欢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父皇,你真是想得出来,那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再说你让我一个大肚子去为你费脑费神的,你老倒是忍心!”
萧皇嘿嘿笑道:“朕是看你的手下人才济济,个个英伟不凡,要不从他们中为越秀挑个驸马吧。”
云欢只觉额前黑线飞舞:“得,父皇,你要是觉得他们可以做你的女婿,你自个儿给他们说去,我可不要参与。”
萧皇吹胡子瞪眼的道:“难道说给朕做女婿还委屈了他们不成?”
“父皇,越秀是公主难道静怡不是公主?”云欢啜了一口茶道:“静怡是追着千斩来北萧的,这事我可是说起过的,千斩要是愿意,早便是驸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