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用了午膳后,云欢便带着琴棋书画以及一马车的东西前往雅筑而去。睍莼璩伤
珍宓儿得知儿媳妇回来了,亲自迎到了门口。
“母后,你瘦了。”虽然她把自己打扮得容光焕发的样子,但是脸上瘦掉的肉却泄露了她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哪有瘦呢?母后觉得没瘦,挺好。”珍宓儿摆摆手,示意云欢不要说这些了。见了云欢那硕大的肚子,立马转移注意力,一双蓝眸中满是欣喜:“欢儿,你这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会不会是给我怀了两个孙子呢?”
“呵呵,谁知道呢?”云欢抚着肚子,一脸即将为人母的幸福样:“左右还有一个多月就出来了。”
“嗯,就快了,我就快做奶奶了。”珍宓儿搀着云欢道:“咱们站在门口实在不成体统,进去说话吧。”
“珍宓儿……”
两人进门的步伐被萧博琛略显沧桑的声音给阻挠。
云欢回头猛然一惊,自己那公公身上穿戴倒是称头,可是这短短一个月像是老了十岁,胡子长到心口,乱糟糟的也不打理,原本挺拔的身躯略微有些佝偻,显然他这一个月来良心不安,过得似乎不那么通态。17885602
唉!云欢暗自叹口气,心道:人修千年才得一世亲人缘,到底是一家人,有的恨,能够化去便化去吧!
“母后,父皇来看你了。”云欢扯着脖子故意大声道。
珍宓儿固执的没有回头,冷冷的道:“要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母后。”云欢为难的道:“他到底是长辈,你让儿媳妇去赶人,会受人诟病的。”1d2s。
珍宓儿想想也是,猛地转身,张口就想要赶人,却在看见萧博琛此时的模样后,那些赶人的话卡在喉咙,硬是说不出口了,不由跺了跺脚,又转身进了屋子。
萧博璨走几步欲跟上,云欢拦道:“父皇,你此去必会坏事,不如先回去,儿媳特定给你将母后带回来。”
萧博琛惊异云欢的和颜悦色,颤着双唇问道:“欢儿你不恨父皇了?”
“呼。”云欢长长吁了口气道:“父皇,经过一个月的冷静期,我也想透了。一家人,有今生没来世,我若还执著于对你的仇恨中,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离儿他……”萧博琛嚅着嘴问道。
“他早就原谅你了。”云欢淡淡笑道:“回宫去吧,好好打理打理自己,晚上儿媳设了个宴会,招待一些许久不见的朋友,还有你的两个妹妹及外甥女,父皇务必要参加哦。”
萧博琛抹了把湿濡的眼睛,猛地点着头道:“父皇这就回去,这就回去。你母后那……就拜托你了。”
云欢摆摆手道:“走吧走吧。”
萧博琛转身走向马车,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那有些佝偻的背脊也似乎挺得更直了。
目送萧博琛的马车走远,云欢让画儿书儿将一些东西送到李府去,剩下的装在马车里,让琴儿直接从偏门开进了雅筑内,自己则在棋儿的搀扶下进了大门。
说到李放,自打容月离世后,便跟自己的男人踏上了真正的从政之路。
昨儿听自己的男人讲起,李放现在做人很是积极,每每提出的见解总是极为独到,一针见血。前些日子西部发大水,他亲赴受灾地赈灾,治水,顺便安抚民心,前儿传回消息,灾情已经得到极好的控制,没有发生一起暴/动,囤积的河水也因为改流得到了缓解,相信不日便能回京。
云欢心中是有些了然的。他让自己这么辛苦,无非是不愿意去记起自己的妻子跟孩儿死去的事实,所幸还有锦娘能陪着他,等孩子出世应该会好些吧?!再一个便是几次打击与冲击,他已经了然权力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只要他肯往上爬,相信一定会得到大家的认可,自己跟夫君也绝不会吝啬给他机会。不过云欢有些担忧,他爬到了一定的位置后,他身上的某些让人欣赏的特质是否还会存在呢?
在珍宓儿住的小院一角的一棵树下寻到正在抽泣的她,云欢让棋儿退开,自己陪她坐了下来。
云欢觉得,自己这个婆婆对公公是真心有情的。不然在萧明晖曾经一番侮辱下都不曾流过一滴泪,为何在见到自己男人那副模样的时候,便躲在这边哭泣?
云欢也不说话,就递了张绢帕给她。
珍宓儿拿着绢帕狠狠抹了把眼泪,才道:“欢儿,你说母后该怎么办?”
云欢抚了抚她的背道:“母后你有什么困扰说出来儿媳听听,然后再为你拿主意吧。”
珍宓儿并不是那种扭捏的女人,在她的骨子里,有着不属于这片大陆的豪迈,这是云欢极其欣赏她的地方。只是她也有属于自己的执着,一时绕不过弯来罢了。
听了媳妇的话,珍宓儿捂着自己的心口,凝着云欢的眼睛说道:“欢儿,母后心里,很是恨他气他曾经那么对我的离儿,但是刚刚看到他那副一下子便苍老了十来岁的模样,我这心又一揪一揪的难受,你说,母后该怎么办?”
“他现在这个样子,定然也猜到他这一个月来必然不好过……”
“我难道就好过了?”珍宓儿有些气急败坏的打断她的话道:“我每日吃不下饭,稍稍吃进去一些都要吐出来,每天睡到半夜醒来,脸上满是泪水,欢儿你说说,我哪里就过得比他好了?这一切又是谁造成……”
刚刚是谁在府门口说自己过得很好来着?日棋用打而。
瞥见云欢嘴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