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芊就这么看着他,墨色的眼眸裹挟着莫大的悲哀,“你应该相信我的。”
你应该去相信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你应该去相信我们的爱。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发梢上。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她强忍着哭腔,声音轻轻的说道,“这是你说的。”
她害怕自己一旦大声了,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尽数释放出来的。
“对不起,芊芊,对不起。”月默抬手抚上她的脸,拭去那些泪水,“以后都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了,好不好?”
度芊突然靠上去,埋在他的衣领上,声音压抑沉闷:“可是我已经不敢相信你了。”
“那我就做给你看,你最后再相信我一次。”月默抱紧她,半张脸埋进她的发间,紧绷的下颚线轻擦在她脸颊,“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如履薄冰了。”
当初因为是你,才让我小心翼翼地落下每一步,如今也因为是你,才让我每一步都能如此坚定。
度芊就这么看着他,墨色的眼眸裹挟着莫大的悲哀,“是你应该相信我的。”
他知道自己那时候的迷茫伤害了她,可他是个男人,他不能让她等着,等一个充满变数,脆弱又坚强得像是鲁伯特之泪。
他固执地认为,时间可以冲刷或喜或悲的一切,让所有的情丝淡一点,再淡一点。
直到时间的证据就立在他跟前的时候,他才恍惚明白,原来所有的感情都像是一壶好酒,随着时间漫不经心地踱过,打开之时才发现思念早就如几十年陈酿一样浓烈。
度芊低着头,周身包裹着浓重的哀伤,扶着椅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呼出来:“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说完,身影微晃着步子有些跌撞地上了楼。
月默稍显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双眼。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无论结果如何,我愿你前程似锦,平安顺遂,哪怕无我。
度芊躺在床上,只觉得整个脑子愈发沉重,他说的那些离她太远了,不是空间的距离,而是时间的距离,一步一步拉远了真相。
度芊翻了个身,任由眼泪划过眼角,滴落发间,她恍惚间抬起手臂,手腕上有些耀眼的手链让她出神。
明明两个人都没有错啊,为什么会有这么悲伤的结果呢?
归根结底,是月默没有告诉她真相。
然而现在一切都被撕开露出原本的面目,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了。
床上的手机传来消息铃声,度芊蹙眉拿起来,是度盛的。
度盛发来了一段语境沉重的话,“度芊,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没有办法接受月默当初的决定,那就先把这件事放下来,放到不那么重要的位置试试,时间会给你答案的。”
“时间会给我答案吗?”度芊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重复了这句话,“可是我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啊?”
该回来的人已经回来了,想要的真相也已经知道了。
她到底,在追寻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烦死了。”度芊把头埋进枕头里,眉头拧得紧紧的,几分咬牙切齿在语气里。
一整天下来,度芊都没有下楼,月默也没有上楼,他做了一些吃的放在楼下,出了门。
三年来,a市的变化很大,越来越现代化,越来越陌生。
他手上把玩着手机,黑色的机体在指尖转上几圈,被他解开锁屏,在通话记录里翻了翻,看见度盛的号码拨了过去。
度盛马上就就接了,“怎么啦小老弟。”
月默没有理会他吊儿郎当的语气里,“附近有什么酒吧吗?”
度盛眉头一挑,一听这要求就不简单啊。
“我比地图好使?怎么的,想借酒消愁啊?”度盛笑了,“度芊楼下对面第三栋建筑的二楼,不用谢我。”
月默抬手将身上的衣领理了理,“那就不谢了,我挂了。”
“少喝点啊,喝多了我让度芊去捞你。”度盛戏谑道。
“不需要。”
男人冷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度盛看着他挂断的电话“嘁”了一声,“特意过来问我,不就是想让我等你喝醉了告诉度芊去捞你吗?德行!”
死闷骚!
“度教授,时间到了。”
闻言,度盛收起手机,抬头道:“知道了。”
夜色昏暗撩人,尤其是酒吧,光影交错。
男人驼色风衣底下,是简单的黑色衬衫和浅色长裤,微暗的灯光将男人精致的轮廓朦胧勾勒,他指尖执着一杯无色的酒,时不时往唇边一送,眼底淡然的伤悲和颓然让人目光沉沦。
他的出现引起了周围的人小范围的骚动。
“绝了,这男的谁啊?有人认识吗?”
“没见过,看他手上那块表就不便宜,身上的衣服还是的高定设计款,先别说价钱了,才有买的资格呢!就更别说了,每年就这么几个名额。”
“一看就是哪个富二代。”
“条件真好,都别跟我抢啊!”
月默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度芊如果睡着了这会儿该醒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饿了,有没有把楼下的饭菜吃完,不肯吃的话有没有去别的地方吃东西。
没有吃东西也应该会点外卖吧?
一口酒下去,辛辣在喉头绽放,呛得他轻咳一声。
“帅哥,可以请你喝杯酒吗?”一个女人走过来,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