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有些精神恍惚,还时常发呆、失眠,我觉得是精神网有些交错了,陈老师能否帮我看看?”
李落的声音依旧的温柔沁心,陈慕闻言却更加疑惑:难道真是精神出了问题?可对方明明知道,她的精神力比他高太多,找他根本无济于事。
出于职业操守,也有些不甘对方这样离开,陈慕认真道:“最近是否遇上烦心事?”
李落眼角微展,脉脉直视陈慕,似乎是无意识地说起:“如果只是烦心事,我也不会来找陈老师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脑中有了荒谬想法,竟然坚定地认为自己已经结婚十多年,每次梦中醒来都会不自觉地查看身边,然后就失望惆怅。
更奇怪的是,我清晰地知道他的长相跟性格,还有跟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前天上课我还特意赶早给他占了座位,直到下课他也没来,我才知道这其实都是我的空想。
陈老师,你觉得,在不消除这些记忆的情况下,我还有治吗?”
陈慕愣在了当场,面无表情地看着李落,一时间忘记了思考。他清清楚楚听进了对方的每一个字词,但却不敢相信话中意思。
之前,他点明了自己知情不报的事,不可否认,是有些报复对方欺骗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坦白和撇清关系。
他对李落了解得太少,情感却陷得太深。因为解梦人的清醒,他强行使自己理智,想冷静下来思考清楚再说。
教堂一行,他心里有了大致想法。可现在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师,其实我也是一名解梦人,看你状况似乎不比我好,需要我帮你吗?”
“也许,我们是刚好需要彼此。”
李落眼中露出羞意,抿嘴轻笑道:“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呢!”
嘭——
突然一声爆裂惊醒了意识恍惚的两人,纷纷扬扬的彩带飘落他们身旁,侧目看去,是手持花筒的江南。
“你做什么?”
“有情人总成眷属,我撒花庆祝啊!”
“今晚把地清理了你才准走。”
江南笑容凝固,瘪嘴嘀咕道:“老板,做人可不能这样恩将仇报滴。”
李落心情激荡,虽然事先做过数次排练,但真正说出口时,她差点羞得转身跑掉。尤其是陈慕盯着她眼睛说出心意之际,只感觉心都跳了出来。
此时,见江南委屈模样,她心情变得十分愉悦,正想帮衬几句,忽然身分开闪亮。随手解锁,内容让她心头猛地一沉。
“怎么了?”
察觉李落脸色变化,陈慕两人担忧看来,接着对方的话使两人同样心凛。
“有人举报陈慕贩卖梦境人口,刑侦队的人已经赶来了。”
面对莫须有的指控,陈慕立即想到是有人针对,再反推下去,真相昭然若揭。
他自我反思到,目前为止,与自己有矛盾的只有王念一伙人,如果对方是一般罪犯,已身陷锒铛必定无力翻身。但才几天时间就能反咬一口,背后推手不难猜想。
最有可能的是王青作梗,没有不关心儿子的父亲,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必定心怀怨恨,再加上他的权势地位,报复一个区区二级解梦人轻而易举。
第二可能是王念背后的组织,无论是打击报复还是威胁警告,双方已经是敌对的情况下,狠手暗手不会留情。但在现今风口上,对方如此行为将有使自己更加暴露的风险,所以可能性在王青之后。
当然,也还有其他可能,但陈慕很快掐灭了这种想法,不管是感情上还是理智上,他知道这将是一次信任考验,想要获得,必须付出。
见李落脸带急色地在打电话,江南心生希望,不确定地问道:“李姐姐是在摇人?”
“先不说是谁在诬陷,这举报内容也归非自然局管,我让执法队的出动,免得落了不轨之人的下怀。”
“不用,让他们来吧。”
两人疑惑抬头,江南立刻劝说道:“老板,现在可不是讲男人面子的时候,去非自然局有女朋友罩着不好?”
李落也暂停下动作,温声解释道:“警局有王青的徒弟,你揭发了王念,那人很可能会动用私权。”
“清者自清,放心,本就没有的事,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知道了此等内幕,陈慕心神微凛,但表面依然风轻云淡。
他不想麻烦,但这不是第一次了,一昧逃避终究不是办法。从决定指证王念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之前的宁静日子。
除非,王青跟那暗地组织不复存在。
换位思考以后,他得出两方势力都不会放过自己的结论。与其日日担心战战兢兢,还不如放手一搏斩草除根。现在证据在握,还有可靠关系,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然而,李落总免不了担忧:“很明显对方是有备而来,真正敌人是谁我们都还不清楚,你这样去太草率了。”
“王念的罪行证据确凿,等审判结果出来,我跟王青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凭他的能量,我在哪都不安全。而我被冤枉,是证明他违法的一个机会。落落,你知道我说什么吧?”
李落心下一惊,正要说出答案又制止住。转而坚定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尤其是诬陷你的人,我保证。”
说话间,已经能听到警笛的声音,陈慕面带微笑,取出钥匙交给江南,吩咐道:“我不在你也别偷懒,我们签了合同的。”
“老板放心,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