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箭就丢人现眼,真是可怜可悲啊!”
……
听到众人的质疑声,秦奕风微一皱眉,低头审视霸王弓,确认霸王弓没有疑点后,又从箭筒里随手抽出一支羽箭,上下打量。
片刻,他眉宇舒展,转向观武台上的君子衿,似笑非笑道:“齐王,请恕孤直言,方才那支羽箭有问题,羽尾比正常箭矢的羽尾轻一点儿,箭矢的飞行方向也是由此受到影响。”
顿了顿,讥讽一笑:“孤一直以为齐王行事光明磊落,不料齐王竟使出这等下三滥手段,实在是令孤失望之极。”
话音一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惊疑不定地望向君子衿。
君子衿颇感意外,道:“来人,马上检查所有弓箭,看看是否真的有问题!”
几名掌管器械的官员应声上前,认认真真地检查起来。
不多时,兵部侍郎孟英杰抹了抹额头冷汗,战战兢兢道:“启禀皇上,在场的三十把弓和三百支箭矢中,只有霸王弓的那十支箭矢被人动了手脚,其余的弓箭均没有任何问题。”
君子衿脸色一沉,道:“器械库是谁在管理?”
孟英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哀声道:“器械库是下官在管理,下官办事不力,还求皇上开恩啊!”
君子衿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平静道:“来人,把这昏官打入天牢,明日问斩。”
“是!”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孟英杰往练武场门口拖去。
“等等!”君清婉心里一紧,连忙大声道,“大皇兄,既然其他弓箭都没有问题,那就说明霸王弓的那十支箭矢是在制造过程中出了纰漏,而并非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你想想,假如秦太子不选择那张霸王弓,也就不会使用那十支有问题的箭矢了,对吗?
换句话说,这次的事故只是一个巧合,因为谁也不知道秦太子究竟会选择哪张弓箭啊!所以,清婉斗胆,还求大皇兄不要处死孟侍郎!”
君子衿淡淡道:“无论箭矢为何出问题,但归根到底都是孟侍郎的责任,孟侍郎此番失职有损国威,论律例当斩。”
“大皇兄,孟侍郎一向对你忠心耿耿,还请你开恩啊!”君清婉急忙跪下,继续替孟侍郎求情。
与此同时,与孟侍郎关系较好的几名官员,也先后跪下,苦苦替他求情。
“君无戏言,”君子衿面无表情,一挥手,“把孟侍郎带下去,明日午时三刻问斩!”
见君子衿心意已决,侍卫们不敢耽搁时间,迅速将孟侍郎拖走。
“皇上,饶命啊!皇上,下官知错了,皇上……”孟侍郎的哀嚎好像雁过长空,渐渐消失在远处。
君清婉面色惨白,轻咬下唇,她万万没料到,因自己派人给箭矢动手脚,结果却害得无辜的孟侍郎被处以极刑!
秦奕风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唇边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既然方才的事只是一场意外,那么孤也不再计较了,重射一次箭即可。”
闻言,一名小太监赶紧上前,将箭靶上射在八环的那支箭矢拔/出来,以便秦奕风重新射箭。
秦奕风低头,从众多箭矢中选出一支箭,再次拉弓引箭。
纯黑羽箭快如闪电,带着破空之声,向两百步外的箭靶飞去,准确无误地深入九环。
观武台上的秦安国使团,立刻连声叫好,用力鼓掌。
秦奕风行云流水般又射了两箭,转眼间,三支箭便组成等边三角形,将蓝紫色的靶心围在正中间。
众人均被秦奕风精湛的箭术震撼,一时间,全场掌声如潮,经久不息。
秦奕风转身看向君清婉,眼神好似刀锋般犀利:“南王妃,该你了。”
君清婉点头,从箭筒中抽出三支白羽长箭,在众人错愕的眼光中,将三支箭一起搭在弓弦上。
冷墨一惊,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平日里君清婉练箭的场景,当初她每天都像现在这样练箭,站在两百步外,三箭齐发,射成品字形。
那时,他还觉得难以理解,不知道她为何以那种古怪的方式练箭;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她之所以那样日夜苦练箭术,目的就是想在今天击败秦太子!
只是,今日箭术比试的规则是君子衿和群臣刚刚商议出来的,君清婉又如何能提前得知?
思及此,冷墨修长的手指捏紧白玉酒杯,冷漠的脸在日光下毫无表情,犹如雕像般俊朗沉毅。
君清婉拉开朱漆檀竹弓,将三支箭头对准鲜红靶心,白翎的尾羽仿佛三簇雪绒花,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明艳逼人,英姿飒爽。
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中,君清婉开弓如满月,将三支箭同时射出。
说时迟那时快,呈品字的三箭在空中急速飞行,瞬间深入红心箭靶,组成标准的等边三角形!
众人大骇,不约而同地变了脸色,刹那间,练武场内竟是鸦雀无声。
片刻,秦奕风眉头微锁,缓缓道:“南王妃箭术高超,这局是孤输了。”
金灿的斜阳光辉,罩住秦奕风高大却略显青涩的少年身形,在他明黄的太子朝服上漾起一片耀眼金芒。微风徐过,吹起他墨黑的发丝,他目光灼灼地紧盯君清婉,眼神狂野不羁,就像黑暗中蓄势待发的野兽。
在他锐利的注视之下,她只觉无所遁形,表情也有些慌乱,他该不会猜到是自己给霸王弓的箭矢动了手脚吧?
就在君清婉忐忑不安时,秦奕风忽而一笑,暧昧的目光轻缓地滑过她的红唇:“姐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