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想让肖一哲进府的话表面上是说给粱望亭的,可其实是说给白曼音听的。
白曼音习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夏越要回府说,白曼音越认为慕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说,越要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大,从中得益。
梁慕彤俨然不是慕夏的对手了,白曼音站出一步,说道:“夏儿,虽然母亲我一向一视同仁,但此刻我不得不说,究竟有什么事非要回府里说?
你此番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为了你的名声着想,也应该在府外将事情说清楚,让大家知道。堂堂正正的人才配作我梁家子女。”
白曼音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实则阴险十足,若慕夏和肖一哲真的有什么,那就是不配做梁家子女,说白了就是自杀去吧,把命还给梁家。
慕夏却摇了摇头:“母亲,不久后就是我十八岁成人礼,此次事件关乎我梁氏在修真界的威名,女儿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请母亲相信我。”
白曼音听了更是得意。
按照她的逻辑,慕夏不过是怕在成人礼上,粱望亭让她嫁到名声不好的人家,所以现在干脆找一个平常人,编造一个这人有大机缘的破烂理由,再用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低级套路换取卑微但安全的姻缘。
这样的事情,当然没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白曼音阴险一笑,说道:“够了,夏儿,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这人于我梁家有缘,会为我梁氏带来大机缘。”
“是……”
慕夏只说了一个是字,就发现面前所有的人都用着鄙视有带有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就是梁慕夏的家人,真是可悲。
慕夏一咬牙,悲从中来,苦笑道:“好,既然如此,肖公子,请你拿出来吧。”
……
没反应。
“肖一哲,肖一哲……”
慕夏喊了两声,依然没反应。
原来肖一哲傻眼了还没恢复过来。
哎,这点心理素质,若不是慕夏,他估计也只能拿着一百灵石换银子下山生活了。
慕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才演了半天的苦情戏,这货居然没接上,白费劲儿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和肖公子萍水相逢,诸位亲人见证,我是为了父亲才……”
才后面说不下去了,反正苦情戏演开了,就不能随意喊停,慕夏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闭着眼将玉手伸进肖一哲的怀里,掏出那裹着黑布的灵晶,走到粱望亭身前,将其高高举起。
见慕夏只是拿出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布包后就没了动作,梁慕彤鄙视的一笑,讽刺道:“打开啊,让我们好好看看是什么大机缘。”
“好,如你所愿!”
慕夏如同壮士断腕一般毅然决然的掀开那个黑布,刹那间,金光外泄,梁府多年没有修缮过的大门和门前的广场被笼罩在一片金光之下。
粱望亭那波澜不惊的黑色瞳孔彻底被染成了金色。
城主府门前广场上梁家人和围观的人加起来近百人全都安静了。
就连树枝上的乌鸦也不再发出‘啊、啊’的声音。
慕夏扫视一圈,效果不错,要的就是这种震撼的感觉。
尤其是白曼音一党,脸上一阵红一阵黑的,被金光照的面色发绿,一票人站在那跟慕夏前世九零年代发廊门口的霓虹灯似的。
白曼音当真傻眼了,她运作了好几年,费了好些功夫,甚至还花重金找到北荒神秘人用了秘术,才让家中所有人相信梁慕夏是厄运之女。
白曼音想不通,慕夏究竟是怎么的得到的金色灵晶,她身上带着厄运,怎么就能得到金色灵晶的?
但白曼音知道,只此一件事,她多年的布置全都白费了。
梁慕潇也陷入层层叠叠的郁闷之中,完了,这个老八比自己长得漂亮,灵根比自己好,自己除了有个厉害的娘之外,没有一点比得上她。
此番她把金色灵晶拿出来,这单方面碾压的局面恐怕就要被扭转了。
此刻最淡定的大概就是梁慕彤了吧。
‘什么东西,闪瞎了我的双眼,梁慕夏在搞什么玩意,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啥?’
梁望亭最先反应过来,从慕夏手里抢过灵晶,不可置信的端详着,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慕夏轻轻一拜:“这便是女儿说的大机缘,父亲,女儿应该不用多解释什么了。”
梁望亭转过头看着慕夏,这样不可思议的大机缘竟然发生在八女儿身上,而这近十年来,他一直把最漂亮最乖巧的八女儿当做厄运之女来养。
梁望亭是睚眦必报之人,他断然认为八女儿心中定然恨自己,所以即便昨日慕夏让含羞草化灵,今天白曼音稍一挑拨,他便认定慕夏是心怀报复,故意杀了梁八伯和梁慕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夏在得到灵晶后,不但没有带着灵晶直接离开,反而回到家里,以德报怨,梁望亭突然对这个女儿充满了好感和歉意。
所有的事情都不用解释了,梁望亭困于化神境中期多年,金色灵晶必然能够助他打破壁垒,成功晋升,很快就是慕夏18岁成人礼,若在成人礼之前晋升化神小圆满,定能震慑参礼的家族。
所以慕夏宁愿受着委屈也不肯说出机缘所在,她完全是为了家族声望着想,为了能够在成人礼上有着一鸣惊人的效果。
梁望亭瞪了一眼梁慕彤,扶起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慕夏,高兴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