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行动队大泽贵夫少尉从鬼楼那边走了过来,向中村樱子和耿直施礼道:“中村长官、耿部长,大岛浩夫已经带到了审讯楼,如何处置,请中村长官明示。”
“不是说,大岛浩夫昏迷了吗?”中村樱子问道。
“报告长官,发现他时确实被药物迷晕,不过,现在已经唤醒他了。”
“好,你马上将大岛浩夫带进刑讯室,把各种刑具都准备好,我要亲自审问。”中村樱子命令道。
“咳!中村长官。我立即安排打手,配合长官审讯大岛浩夫。”
“打手就不用了,有耿部长在,没必要安排打手。你安排两个书记员,把刑讯室的录音设备都打开,大岛浩夫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记清楚了。一刻钟后,我和耿部长到刑讯室,你现在去准备吧。”中村樱子说道。
“咳,中村长官。”说着,大泽贵夫转身离开。
耿直见大泽贵夫离开,对中村樱子问道:“樱子,我和你一起去刑讯室,这没问题。可怎么,还要我亲自给大岛浩夫上刑吗?”
“我就那么一说。大岛浩夫是日本军官,没有真凭实据之前,是不能动刑的,就算安排了打手也没有用。不过,像大岛浩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了,拿刑具吓唬吓唬他,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过,想套出他的供词,就要像咱们之前说的那样,想办法激怒大岛浩夫。只要激怒了他,我就有办法拿到想要的供词,有了供词,再用刑就挑不出毛病了。”中村樱子说道。
“樱子,大岛浩夫毕竟也是做谍报出身的,心理素质应该不会差。仅仅靠恐吓和激怒,估计很难让他就范吧?”耿直不解地问道。
“我跟你交个底吧,大岛浩夫在生理上有问题。每次行房都要靠药物支撑,这方面他很自卑,生怕别人揭他的短。因为这毛病,大岛浩夫十分变态,前些年,在他手底下的时候,他为了泄欲,想着法折磨我。有的时候,我恨不得拿把刀趁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杀了。可每次想杀他的时候,我都忍了。我是军人,他毕竟是我的上司,我可以恨他,却不能无缘无故地杀了他。老天有眼,他有把柄落到了我的手里,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报仇了。”中村樱子说着说着,有些哽咽起来。
耿直心里清楚,那些年,中村樱子跟着大岛浩夫受尽了委屈。可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冷静,不能被感情所左右。尽管中村樱子身世可怜,可她手上沾满了同志们的鲜血,可以与她虚与委蛇,却绝不能同情于她。
想到这里,耿直说道:“樱子,这个大岛浩夫简直是死有余辜,我一定要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你有这份心就好,我这个人从下就很坚强,不需要别人可怜。这些受委屈的话,我和父亲都没有提及过。不知为什么,我就愿意和你说这些,不指望同情我,只希望你真心实意对我。哪怕你喜欢徐晓蕾,只要你摆在明面上,我都不会怎样。但是你要是对我虚情假意,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会饶你。好了,咱们去刑讯室吧。大岛浩夫,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看看咱们能不能拔下这根钉子了。”中村樱子平复了下情绪说道。
耿直不再言语,他知道这个时候做个倾听者似乎更好。与中村樱子相处,既要博得她的信任和好感,还要保持一定距离,这个分寸已经是越来越难把握了。只希望自己早一天和徐晓蕾成亲,只要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中村樱子的念想。
审讯室里灯光十分昏暗,墙角的火炉里跳动着耀眼火苗,铁质的烙铁在炉火里被烧的火红,噼啪噼啪的声响,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中村樱子和耿直进了刑讯室,门口的两个书记员已经布置好了录音设备,规规矩矩地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
中村樱子往刑讯室里望去去,只见大岛浩夫四肢被锁在刑讯架上,整个身子牢牢被固定住,一动也不能动。
“中村樱子,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大日本帝国的军官,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大岛浩夫见中村樱子进到刑讯室,用日语嘶声力竭地呵斥道。
中村樱子就像没听到大岛浩夫的话一样,径直走向火炉,拿起火炉里烧得火红的烙铁,对耿直说道:“耿直,你大学时候是学医的,你说说,这样火红的烙铁,烤在人身上哪个地方,最疼?”
耿直见中村樱子问话,想了想说道:“樱子,这样火红的烙铁烫到人哪个地方,都会皮开肉绽,痛不欲生,实在想不出烫哪里会更疼些。”
“很好,这个烙铁你拿着。我来审审大岛浩夫,他要是不老实交待,你就拿这个,想烫哪,就烫哪。”中村樱子将烙铁递给耿直,说道。
“中村樱子,你还是不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竟然让一个中国人来审日本军官,我要到远东司令部投诉你,就算你父亲是中村大佐,也保不了你的。”大岛浩夫见耿直拿着烙铁在他眼身前晃了又晃,心里一直打着哆嗦,诚惶诚恐地说道。
“耿直虽然是中国人,不过他已经被任命为营川海军情报处保安部部长,审你,天经地义。何况,我和耿直马上要成亲,当时候他我的丈夫,中村大佐的女婿,不再是普通的中国人了。”中村樱子在刑具架上取下一根皮鞭,背对着大岛浩夫,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你,你竟然要嫁给个中国人,简直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大岛浩夫听到中村樱子要嫁给耿直,气血上涌,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