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院,看到老爷子正坐在院里乘凉,傍晚正是凉快的时候。
“爹,管家说你找我有事。”
霍老太爷靠在软榻上,边上有下人给扇扇子,半眯着眼说道:
“茂安,你还没有想清楚吗?为了个女人和朋友闹翻,耽误一辈子的前程,你就打算一直如此吗,十年啦,我一直在等你想清楚,你实在不愿继续参加科举,我就走走关系让你外放做个知县,你出京去历练几年吧。”
霍茂安沉默了会儿,“爹——我不想去,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指望我,您不如把心思放在几个孙子身上,好好教导,没准几年后您就得偿所愿。”
“混账,”霍老太爷异常严厉的瞪着儿子,“从小到大,我放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连你几个弟弟都没顾上,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爹,还不是您先提的,都多少年的事儿,我觉得现在挺好。”
“好个屁,要不是你爹我,那姓白还天天上门来闹腾呢!你看看我们霍家,除了三房,那家没有子弟在外做官,你这一代要是输了,我们三房就真的落魄了。”
“爹,咱家没您说的那么严重,您大孙子读书好着呢,您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
霍茂安心里清楚,他做的不对,可自己的选择,打死也不承认错了。
“怎么,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什么都不上心,就是把那个跳舞放在心上是吧,可惜人家心没在你身上,科举你不想考了,让你外放做官也不去,你就一直想颓废下去,我霍家也算名门世家,我劳心操肺为了谁。”
霍茂安忽地抬头看他爹,“爹——外放可以,我带上蕙兰娘俩走。”
老太爷气的差点跳起来,“你是不是蠢,你要去只能带你媳妇去,做官不需要夫人之间交往,谁家的正室夫人会接待你的小妾,徒惹人笑话。”
“爹,我在考虑下吧,你老别生气,我先回房了。”霍茂安留下气呼呼的老太爷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两儿子和媳妇正等着他吃饭。
“爹你回来了,”他两儿子上前给他见礼。
霍夫人也起身,“老爷回来了。”
霍茂安跟儿子笑笑,摸摸他们的头,去卧房换衣服。
霍夫人进去伺候丈夫换衣洗漱,丫鬟端来铜盆,投湿了面巾给他擦脸,一家人才坐好吃顿饭。
霍夫人长得端庄秀气,是那种很贤惠的女人,丈夫说什么是什么,霍茂安没觉得媳妇不好,可也没有那种爱到骨子里的感情,只能说相敬如宾。
蕙兰就不一样,最开始就是那种神秘感,总想看看面纱后佳人是什么样,后来砸下重金,蕙的丈夫。
当时自己怎么想的,羡慕嫉妒鄙视那个男人,大丈夫不能让妻子衣食无忧,让妻子出来做这种事,肯定是个混蛋渣男。
后来他认识了白劭翔,互相仰慕对方文采人品,可惜当他看到白兄的妻子就是蕙兰时,两人的友情就此决裂了,
那个舞姿轻盈的女人是他心口的朱砂痣,怎么也抹不去的。
他当时傲气看着白劭翔,眼里都是蔑视和不屑,
“白兄,我以为你是品行高洁,却做出畜生不如的事情,一个大男人不管家里生计,让妻子流落烟花之地,既然白兄养不起蕙兰,不如我把蕙兰带走,我会让她过锦衣玉食的日子,绝不会像你这样遭尽她。”
后来他们又吵了什么说了什么,大部分记不清了,反正是彻底闹翻了,那一年春闱他们都落榜了,然后蕙兰也不见了。
他们疯狂的寻找,为此不惜放弃科考,还是五年后,他在一家舞坊找到了当舞蹈师傅的蕙兰,还有她的女儿仙儿。
当时他别提多开心,立刻想把她带回家,一开始蕙兰是不愿意的。
还是他说能给她们娘俩更好的生活,能让仙儿有个好的出身,以后嫁个好人家,为了仙儿,蕙兰才点头同意。
回家和媳妇一说,宛如是个温顺的女人,向来以夫为天,当时就答应了,爹娘也不会管他房里的事儿,儿媳妇不反对就行。
等霍老太爷知道进府的女人,就是当年勾搭着儿子,连前程都不要的那个舞女。
气得大发雷霆,罚霍茂安跪了好久,却没有声张原因,连霍夫人宛如都不知道公公为什么生气。
蕙兰在霍家,还是走漏风声,让白劭翔知道了,自此天天来霍家闹腾,最后他只好利用家里关系让他在京城混不下去。
没钱他就该老实的离开京城了吧,没想到他还挺能耐,一下子坚持好几年,当然也是因朋友们的接济。
最后他爹看不下去,直接让人打断白劭翔的手腕,为此他们父子还吵了一架,他只想把姓白的赶出京城,没想让他成废人。
直到沦为乞丐的白劭翔被几个混混差点打死,京兆尹的人出现,几个混混脱口而出,打人是受霍老爷指使,
为这事,他被当族长的大伯父叫过去训斥了好久。
他爹可能应为愧疚吧,最近一直很安静,没在瞎折腾,看看才半年,又开始了,霍茂安烦啊。
用过晚饭,检查下两个儿子的功课,夫妻两就熄灯休息了。
道“宛如,爹想让我外放去知县,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老爷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留在京城,”霍夫人温婉的说。
“那你呢,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我是长子媳妇,要侍奉公婆,怎么能出去,你带上蕙兰她们娘俩。”
“嗯,睡吧,这事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