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进进了医务室先四处打量一眼,医务室有三间屋子,一间接诊,旁边是输液打针的房间,最里面还有一间,门关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范伟进直接过去推开门,借着外面的光线找到开关打开里屋的灯。
这是个小仓库,半个屋子都堆着还没拆开的消毒水板蓝根之类的药品,这东西学校消耗量大,屋子了很是不少,墙角还有个冰柜和一口压力锅,对面靠墙摆着个很大的桌子,旁边立着个药柜,上面各种药品摆得满满当当。
范伟进直接过去打开桌子下面的柜门,从里面抱出一个大纸箱子,打开一看对孙光明说:
“找到了。”
孙光明感叹道:
“小进子啊,我发现你很有做贼的天赋。”
范伟进头也没抬地说道:
“那是你太笨,你动动脑子行吗,口罩肯定不会放冰箱吧,也不会跟药堆一块吧,这地方就这么大,不在桌子里能放哪?”
孙光明听罢有点丧气的站边上看着他在那忙活。
范伟进把纸箱子一股脑倒扣在桌子上,倒出来六个完全密封的盒子,他拿起来看了看盒子上的说明,两盒纱布口罩每盒10个,四盒一次性口罩每盒50个。
范伟进稍一琢磨,拿起三盒一次性的口罩,又拿起一盒纱布口罩一起装回大箱子里,对着孙光明吩咐道:
“抱着,咱们快走,一会姓庹的该回来!”
说完先走了出去。
孙光明拿起桌上剩下的两盒口罩跟了出来,就看到范伟进走到墙边抄起挂在墙上的两件白大褂,他好奇的问道:
“小进子,你拿人家白大褂干吗?”
范伟进没理他,转身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让你抱着,你就拿这么两盒,这是留给医务室用的,这么点东西也用你抱?”
孙光明听了,吃惊的问道:
“我们自己用,哪用得了那么多?”
“你动动脑子,就我们自己戴的话,他们发现口罩少了,吃饭的时候往是食堂门口一站,我们不就自投罗网了?戴的人越多咱们越安全,别啰嗦了,快去换回来。”
孙光明没辙,这会脑袋也有点迷糊,直接进屋把大盒子抱了回来。
范伟进问道:
“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还有二百块,不够我身上还带着卡呢。”
“先拿一百吧。”
说完范伟进走到庹小雪坐过的桌子边,抽出张医用便笺,拿起笔在上面写道:
今有高二(3)班乔山和钱亮买纱布口罩一盒,一次性口罩3盒,应收费100元,实收壹佰元整,2003年5月17号。
范伟进写完又拿着孙光明递过来的钱跟便笺折在一起,用笔帽夹着放在桌子上。
孙光明看着范伟进在那忙活,迷茫的问道:
“不对啊,小进子,为啥一百块钱全是我掏?”
范伟进说道:
“我们这是献爱心做好事,不要计较那么多嘛,而且我想掏也掏不起啊,我现在身上拢共也就不到二百块了,你是有钱人,贩钕椎惆心吗!”
孙光明听了也没再说啥,抱着箱子跟在范伟进身后一起溜了出去。
两个人出了医务室的门,顺着林荫小道走向教学楼,半道上范伟进拉住孙光明递给他一件白大褂说道:
“来,先把衣服套上。”
说完他先把白大褂穿了起来,又从箱子里掏出一副纱布口罩戴了起来,口罩很大,把脸遮的严严实实。
孙光明学着他的样子穿上白大褂,也抄起一副纱布口罩戴起来,不过他太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囊。
范伟进看他忙活完,又交待了一句:
“一会跟我走,别说话就成。”
范伟进凭着以前脑海里的记忆,带着孙胖子走到了三楼的高一(7)班,这是范怡所在的班级。
站在教室门口,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教室中间第三排的范怡,这会她正埋头写着什么。
范伟进直接走进教室,孙光明磨蹭着抱着箱子站在门口。
范伟进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手说道:
“来,大家稍微停一下,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跟大家说一件事。”
范怡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认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站在讲台上说话的人是自己的三哥,心里很是吃惊,眼神疑惑不定地盯着范伟进。
范伟进注意到了范怡的反应,也没有理会直接说道:
“最近大家都比较担心非典疫情,今天下午高二年级有几位同学发烧被送去了医院,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
“其实大家不用太过担心,学校是封闭状态的,跟外面基本没有接触,隔绝了传染源还是很安全的,最近这个季节流感多发,这几位同学他们很可能只是普通感冒而已。”
范伟进稍微安慰了一下,让教室里的气氛稍微缓和,才又接着说道:
“其实非典并没有那么可怕,我们只要做好个人卫生,平时勤洗手,尤其是男同学不要草草了事,洗手的时候仔细的用肥皂多搓洗几遍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范伟进在讲台上讲了一会,把自己以前在网络上看到过的关于非典的个人防护措施都说了一遍,自己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藏拙,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只求心安。
范伟进的表现把坐在下面盯着他的范怡吓了一跳。
她的印象里,自己的三哥以前很是老实,在外人面前都不大爱说话。
范怡很是纳闷,前几天下晚自习她还看到三哥送女孩子回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