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大喊道:“我这个儿子是个傻的,怎么可能去修炼?求圣主大人开开恩,放过我这傻儿子吧!”
赖子不满地说:“什么叫放过?我是带你儿子去享福,你咋这么不知好赖呢?”
顾婆子哇的一声哭了:“我这儿子基本生活都成问题,是绝对不能离开人的,赖子,你就帮我向圣主大人说一声,让我这儿子在家里待着好不好?”
赖子耐心地劝道:“圣主大人的话,怎能说收回就收回?你赶紧接下这些东西,把你家顾大傻好好打扮打扮,三日后他就是体面人了,到时候有你风光的!”
顾婆子没辙,她当即跪了下来:“赖子,好歹咱们是乡亲,就算婆婆求求你好不好?”
赖子登时大怒:“顾婆子你别不识好歹!这样的机会还不是人人有的呢!圣主大人看上你儿子,那是抬举你,你再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此言一出,他身后的两个灵士便各向前跨了一步。顾婆子还要去祈求,旁边的王跛子一把拉住了她。
顾婆子只好哭哭啼啼地退到了人群里。她的傻儿子笑嘻嘻地玩着石子,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甚在意。
赖子转头看向了周扁担:“你可有问题?”
周扁担闷闷地抽了一口旱烟:“有问题。”
赖子不满地哼了一声:“说!”
周扁担平静地说:“我家幺儿受伤了,恐怕不能去修炼了。”
赖子一听便乐了:“这鬼话谁信啊?你把她叫出来,我来看看!”
周扁担对自己的老婆说道:“你去把幺儿抱来吧!”
他老婆点了点头,随即快步跑回了家。
过了不多时,她抱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走了过来。只见幺儿的一只脚被白布紧紧地包着,鲜血还在隐隐地往外渗。见到赖子,幺儿害怕的缩在了娘的怀里。
“娘,我怕!”
“好孩子,不怕!”周家老婆安抚着女儿,将她放在了村口的井台上。
赖子皱起了眉头:“这孩子的脚怎么了?”
周扁担站了起来,当着大家的面慢慢将幺儿脚上的白布打开。幺儿疼得哭了起来。当白布完全拿掉时,所有人都被吓得浑身一凛:只见幺儿的脚掌已经被生生切去了半只,剩下的半只脚掌露着鲜红的血肉,稍稍一碰便鲜血直流。
萧清竹只觉得心尖一颤: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得是什么样的勇气,才对亲生女儿下得去手?
赖子望着幺儿的脚掌,沉默了一下后问道:“你该不会是为了不让女儿被选上,故意切下她脚掌的吧?”
周扁担冷冷地说:“我的三个儿子都被你选了去,当时我可曾有过半点不顺从?”
赖子眼珠一转,他蹲下身来,和颜悦色地问幺儿道:“好孩子,你告诉赖子叔,你的脚掌是怎么弄的?”
幺儿害怕地看了母亲一眼,只见母亲也忐忑不安地望着自己,母女的目光一对,幺儿放下心来。她噙着眼泪,小声说道:“是是我自己弄的。”
赖子的脸一板:“胡说!告诉叔叔实话!”
幺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是她还是死死地咬住了这个理由:“拿铁锹铲粪的时候铲的。”
赖子无法,他站起身,回过头和身后的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半晌之后,赖子又站了出来。
“既然周扁担家出不了人,那就换个人家。沈老汉,就你家孙女了!”
原本放了心的沈老汉顿时像被大锤锤了一下似的,他先是一愣,随后大喊道:“赖子,丹丹还不到十岁啊!”
赖子满面微笑:“她不是九岁了吗?差那么一岁不打紧的!我宣布,就是她了!”
沈老汉急了:“赖子,你也是村里出来的,吃这里的水和米才长的这么大,怎么如今你见过世面了,反而胳膊肘往外拐?”
“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赖子不满地说,“你嘴里吃的,身上穿的,哪个不是圣主大人给的?如今要你孙女去修炼你倒不干了,我赖子给你这个机会,你反而横八竖档!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沈老汉气得浑身发抖:“你以为我愿意要这些东西?这都是我儿子儿媳的命换来的!自打你引来了什么圣主大人,村里还有几个好模好样的人?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赖子顿时恼羞成怒:“你敢污蔑圣主大人?老不死的,你活腻了吗!”
沈老汉毫不示弱,他举起拐杖,嘴里大骂道:“我日你八辈子祖宗!”说着,冲着赖子就当头劈来。
赖子没想到沈老汉会如此,他当即吓得堆在了地上。身后的两个灵士微微一挥手,沈老汉的拐杖立刻断为两截。
周围的人顿时噤若寒蝉,沈老汉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个灵士推倒在了地上。
眼看下一秒,沈老汉的脑袋就要开瓢。赖子赶忙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到沈老汉的面前:“告诉你,你儿子儿媳都活着,在享福呢!你别做没用的事,三天之后,我自会来将丹丹接走。”
说完,他对着众人喊道:“要是这个孩子再受伤,圣主大人一旦生气,这村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随后便带着两个灵士扬长而去。
村民们慢慢散去。一旁的王跛子默默地将沈老汉扶了起来。沈老汉面如死灰,他坐在井台旁,欲哭无泪。
王跛子也坐在了井台上:“沈叔啊,这就是命,认了吧!”
沈老汉伤心欲绝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