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沉吟了一下道:“狗娃因为骨骼清奇,被一个名叫不羁大师的灵士认去当了徒弟。恐怕十年八年回不来了!”
“不羁大师?”周老爷子皱起了眉头,“他是谁?”
刘岱胡诌道:“是一个专门修习长生术的灵士,已经一百多岁了。一身白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我们消灭北舵主时,不羁大师助了我们一臂之力。在此之时,他一眼就看中了狗娃,非收他为弟子不可。”
周老爷子急得直打转:“为啥非得是我家娃儿啊!我不要狗娃当什么灵士,我只想让他回家!”
刘岱唉了一声:“当时我们也劝了,可是不羁大师说狗娃身子骨在北舵被折腾够呛,如不跟着他走,则活不过三载。”
周老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狗娃被怎么了?”
刘岱叹道:“还能怎么样,做苦力呗!没日没夜的,生生把狗娃累出病来了。不羁大师不忍见他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才要带狗娃离开的。”
周老爷子皱起了眉头:“你该不会骗我吧?”
刘岱刚要说话,这时,一旁的多孩儿叫了起来:“这位大哥哥说得是真的,确实有一个白胡子爷爷带着狗娃哥离开了!”
刘岱吓了一跳,他忙扭头看向了多孩儿。只见多孩儿认真地说道:“狗娃哥身子虚弱,必须找个好地方休养休养。白胡子爷爷给了他一粒丹药,吃了之后他就顺气了不少。白胡子爷爷还说,狗娃哥要想活得和正常人一样长,就得跟着他走。”
望着多孩儿那诚挚的眼神,周老爷子终于相信了几分。他继续问道:“那狗娃临走时可说了什么不曾?”
刘岱和萧清竹紧张地望着多孩儿,生怕他说漏了嘴。只见多孩儿微微一笑,伶牙俐齿地说道:“说了呀,他告诉我们,说他还有个老爹,他放心不下,希望托我们告诉您一句话。”
周老爷子忙问道:“他说什么了?”
多孩儿毫不打奔儿地说道:“他说:‘告诉我爹,孩儿不孝,为了将来给爹养老送终,只能先忍痛离开爹爹一阵子。只望爹爹能保重身体,三餐按时,等孩儿学成归来,再接爹爹去享福!’”
周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好孩子啊,我的狗娃子啊!”他拿出画像,紧紧地贴在了胸口,随即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儿啊!我的儿啊!爹好想你啊!”
刘岱紧紧握住了拳头。而萧清竹则赶紧闭上了眼睛,她生怕眼泪滚出来。
“爷爷,您别哭!”多孩儿伸出手替周老爷子擦干了眼泪,“狗娃哥能保住性命,那是好事儿啊!您可不能伤心,您只要好好过日子,他总会回来的!”
“我知道,可是我接受不了!”周老爷子边哭边道,“可是他这一走那么多年,我实在是放不下啊!”
多孩儿劝慰道:“狗娃哥跟着白胡子爷爷学本事,没准也能寿比南山呢!爷爷,要是狗娃哥活得很好很快乐,咱们应该为他高兴不是?”
周老爷子渐渐止住了悲声,末了,他长叹了一口气:“唉,是啊,我苦捱了这一辈子,不就盼着儿子能好好的吗!我知道他好,我开心。可是他如今走了,只剩我一个,我真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
多孩儿慢慢扶起了他:“爷爷,您要是不嫌弃我,以后我给您做个伴儿好不好?”
这话说得萧清竹一愣:这孩子的心眼儿好灵啊!就这么为自己找了个归宿。
她反正是想不到还可以这样。
周老爷子诧异地望着多孩儿:“你愿意陪着我?”
多孩儿点了点头:“好不好?”
周爷爷迟疑地点了点头:“好是好,可你的娘老子可答应?”
多孩儿瞬间红了眼圈,他低头踢着石子:“我娘老子不要我了,他们丢我出来,要我自生自灭。”说着,眼泪就流到了脚尖上。
望着多孩儿那委屈的样子,周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好的孩子,他们不要我要!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再不许人欺负你!”
多孩儿流浪这些年,备尝人间冷眼,突然有这样一个人对他这么说,他立刻觉得心生暖意。他愣愣地望着周老爷子,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周老爷子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孙儿好不好?”
“爷爷!”
多孩儿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周老爷子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好孩子,不哭哈!咱不哭了!”
话虽这么说着,他自己的眼泪也再次涌了出来。萧清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眼泪终于痛痛快快地落了下来。
她心里的那团棉花被扯了出去。如此,对这里的一切,她再无牵挂了!
一老一少哭了好久,方才手牵着手站了起来。周老爷子问道:“孩子,你可有名字?”
多孩儿想了想道:“没有大名儿,只有个小名儿叫多孩儿。”
周老爷子皱起了眉头:“多孩儿!你这孩儿一点儿也不多!以后爷爷给你个大名,就叫周福如何?”
多孩儿的眼睛一亮:“周福?”
“对!”周爷爷搂着他的小脸蛋,“你不是多孩儿,你是个福娃,从今以后,爷爷要你当最有福气的娃子!”
多孩儿的眼泪又忍不住了:“爷爷,您待我真好!”
“那咱不哭了,你跟着爷爷一起回村住,咱们就在那儿等狗娃子回来。”说着,他拉起福娃的小手,向刘岱和萧清竹道别。
“这一阵子多谢你们了!”
福娃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