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一直送萧清竹出了卢伦山城。二人都觉得有一肚子的话,却皆不知从何说起。讷于言辞的刘峰吭哧了半天,只说了一句:“舍不得你啊!”
萧清竹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笑道:“刘峰啊,以后好好开你的酒楼,等我找到了李四,定要回来蹭饭的!”
“好,好!”刘峰乐不可支地应了下来,“等你回来,我一定再做好多菜给你吃!”
正当萧清竹准备答话时,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刘岱和刘岑骑着快马,匆匆赶了过来。
刘岱一边甩下马鞭,一边抱怨道:“萧姑娘,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竟然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刘岑也不满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萧清竹有点讪讪的赔笑道:“这不是怕惊动了太多人嘛!唉唉,对不起啦!”
刘岑哼了一声:“多亏了三哥留了纸条给我们。萧姐姐,你也真是的!”
萧清竹惊讶地望了刘峰一样,刘峰嘿嘿一笑,低下了头,同时问刘岱道:“刘岫怎么没来?”
刘岱解释道:“她昨晚就被大伯关进三省洞啦,今天可来不了了。大伯说,一个女孩子家,离家出走已属大过,竟然还不知廉耻地带陌生男子回来,所以定要给她个教训!”
萧清竹诧异道:“刘伯伯都知道了?”
刘岑点了点头:“都知道了!唉,这下刘岫可惨了。”
萧清竹忙问道:“那这么说,刘伯伯也知道金彪的事儿了吧?”
刘岱叹道:“自然是知道了。唉,刘岫还为金彪求情来着,也不知道会怎样。”
“金彪大概不会有啥事儿吧?”
刘岑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毕竟救过刘岫一命,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只是他到底能不能留下来,那就不知道了。”
萧清竹不再多问。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过多置喙。只是从金彪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人还是挺靠得住的。
毕竟日久见人心嘛。
“哦,对了!”刘岱掏出了一个小匣子:“我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请你一定要收下!”
萧清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丸小小的丹药,这一下连刘峰都捂住了嘴。
“呀,sān_jí延命丹!”
萧清竹不大了解:“什么是延命丹?”
刘岑叹道:“这可是能保命的好东西啊!重伤或者重病时候吃下这个,有极大可能吊住一口气,保下一命。”
萧清竹一听就知道这东西金贵,她忙将盒子掩上:“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刘岱却态度坚决:“你以后自己一个人,没人照应着。留着这东西,也让人放心啊!”
“可是”
“萧姑娘,你就收下吧!”刘岱意味深长地说道,“二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萧清竹一听这话,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她微微一笑道:“多谢二哥!那小妹就不客气了!”
萧清竹骑上驴子,冲着众人拱了拱手,便慢慢离去。众人目送她走了好远,直到山回路转,人影消失,他们才慢慢离开。
萧清竹骑着小驴,慢慢地走在山路上。她展开地图,仔细地计划着自己的行程。路上落叶飘飘,一阵阵秋气浸得人身体发冷。萧清竹忍不住裹紧了斗篷,她哈了一口气,暖了暖手。
正在这时,一群麻雀呼呼啦啦从树梢飞了过去。萧清竹下意识地抬起了头,警惕地望向了四周。周围传来扑簌簌的树叶声,萧清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方才松了口气。就在她想继续前行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嘿!”
萧清竹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身长六尺,貌不惊人。不是金彰又是哪个?
“金彰!”
萧清竹下意识地摸出了断剑,哪知道金彰只是哈哈大笑了两声:“别紧张,破山派都没了,我没理由和你作对。”
萧清竹皱眉道:“那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干什么?”
金彰答非所问:“其实,我真名不叫金彰。我叫北宫风。”
萧清竹冷冷地问道:“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北宫风慢条斯理地撕下了脸皮,又抖了抖衣服。顿时,一张俊朗的面孔呈现在萧清竹的面前,他碧眼修眉,五官深邃,皮肤偏古铜色,看起来不像是中土人。萧清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易容帖?”
“小丫头还蛮识货的。”北宫风笑了笑,“我一直隐藏在破山派中,不曾想破山派没了。没办法,我无处可去,只好问你愿不愿意带我一程。”
萧清竹纳闷道:“隐藏在破山派中?难不成你为灵风派做事?”
北宫风笑了笑,不置可否。萧清竹眉头一皱:“如果你是灵风派的人,请你离我远一点。我对灵风派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北宫风笑道:“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不迟。说起来,我和灵风派是有点瓜葛,可是我绝对不是灵风派的人,这你可以放心。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只算是一个江湖闲人。”
萧清竹对他的说辞并不相信:“既然是江湖闲人,那干嘛还要搅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因为好玩啊!”北宫风一跃坐上了一块大石头,“这里面的恩恩怨怨多有意思,免费的戏,不看白不看啊!”
敢情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萧清竹摇了摇头:“我没有那闲情逸致去看戏,所以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