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疯了吧?居然质疑唐战前辈,选择相信那个邪教教主——”杨安忍不住愤斥道,“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不让奸人得逞,我真恨不得亲手教训他们!”
“这就是人心,宁愿相信那些天方夜谭或歪理谣言,也不会俱信正直之士的诫语……”慕秋雪表情低屈道,“‘空神教’的教主正是利用了这点,才策划了今天这一出,他早就料到武林众派为了争夺宝藏,一定会互相猜忌大打出手,反而自己这个幕后黑手,成为众人忽视的盲点……是的,就像两百年前江湖中为了争夺‘沧神诀’,彼此争斗一样……”
“人心……永远都是自私的吗?”杨安内心隐忍道。
“人心难测,往往外表‘高尚’的躯壳下,谁也不知道内心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暗……”慕秋雪似乎有过切身的体会,不禁有感而发道,“所以世人所说的江湖险恶,其险之处不在穷山恶水,而在人心叵测,真正关乎利益私心时,不会考虑所谓的正义与道德,黑白颠倒善恶歧分,谁也难说清楚……”
“嗯……”杨安紧紧握了握拳头,仿佛内心有种难以发泄的郁闷和愤怒。一时间,杨安不经意瞟向了身旁赵子川的墓碑,好像面对曾经的亡灵,以及这片“英雄的土地”,如今这帮奸险小人在此践踏,简直就是令人所不耻……
唐战这边,面对武林众徒的流言蜚语,正义凛然道:“天理自在人心——如今有邪徒小人诋毁众生,尔等既不团结一心,却为私利争夺不休,甚至伤人性命,可谓滑天下之大稽!空神教教主觊觎宝藏已久,今日密谋强夺,我等武林正义之士,须得联手抗敌以树正名,方为决策;而不是在这里互相内斗,予敌坐收渔翁之利,现在诸位收手还为时不晚!”
唐战说得慷慨陈词,可是如今这些武林门徒,早就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加上互相之间的猜忌与私心,根本不会把唐战的话听进去,甚至予以歪理“反驳”。
“唐战前辈说这句话,不过是想稳住我等心术罢了,好独自坐享宝物是吧?……”更有甚至,甚至开始诋毁起唐战,不屑直言道,“真要说起来的话,赫赫有名的唐家后人,与那些觊觎宝藏的险恶之徒又有何区别?”
好家伙,非但没有看清自身的居心,还强词夺理予不敬之言,常人若是听来,不说暴怒雷霆,至少也会振辞激昂反驳。
但唐战心里很清楚,不管对方再怎么骂自己,眼下稳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即使遭受他人非议,也得暂时忍受这些污言碎语,冷静稳住局势才是。
于是,唐战依旧喝立直言道:“还请诸位冷静下来,莫不可中了恶人的奸计才是!——”
但是,武林众徒已经听不进唐战的话,甚至有人重新开始缠斗对打在一块儿,不分胜负至死不休。
“哎……”望着眼前的混乱,唐战无奈地摇了摇头,遥想十几年前天下未定,江湖一片人心聚齐;而今太平盛世未有忧难,武林之中却互相猜忌,昔日风树不再,不禁令人唏嘘……
这边更有甚者,简直着魔了一般,竟挥剑朝身为武林名辈的唐战而来。
“堂主小心!——”危急时刻,十几个逸仙门弟子轻功闪现至唐战身后,振声喊道——这些人便是之前为了埋伏“空神教”一行,被陆菁事先安排在这里设伏在此的逸仙门弟子;不想真正的敌人没有等到,却是要为了稳住眼前这帮私心之徒煞费苦心,简直令人好不作息。
当然,雕虫小技在唐战面前毫无用处——历经江湖十数载,唐战什么场面没见过?“劈空掌”断式随手一挥,瞬间便把冲上来的狂妄之徒一掌拍飞……
“传我命令,所有人上前制止众人,等候萧夫人她们前来!——”唐战知道以武制暴只能暂时镇场,必须等到苏佳还有陆菁至此,才有办法稳住局面,索性命令身后逸仙门弟子道。
“是!——”弟子众人应声答道,随后举剑飞身而出。
唐战本人更是重拾枪芒,飞窜人群中而去……
杨安这边简直看不下去了,质疑名辈的话语且罢,最后居然还动起手来,简直就是内心着了魔。如不是亲眼所见今日一幕,杨安不会相信,世人所敬仰的武林众教,竟皆是一副小人嘴脸,果如前人所说“人性本恶”,江湖之险不在征途,而在人心……
“弟弟,该怎么办?”慕秋雪望着眼前的乱象,似乎不想掺和其中,内心无定朝杨安问道。
“能怎么办?连唐战前辈都制止不了这帮恶徒,我们就更不用说了……”杨安此时反倒有些“绝情”,冷冷说道,“如果说这些家伙愚心不改,那就任他们去死吧,我又不是救世之主,操心这些干嘛?”
“弟弟……”听到杨安如此之言,慕秋雪不禁内心复杂,冲杨安投去莫名的眼神。
“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是该想想,怎么前往那个山洞里去……”杨安将话题拉回宝藏的事情,瞅着刚才身后发现的悬崖山洞,杨安正绞尽脑汁考虑办法。
然而就在二人“离神”间,一个“鬼魅”的身影突然临近杨安身边,似乎对其意图不轨。
杨安顿时察觉,可等回头看来,却是为时已晚……
出现的人竟是白牧——趁着山下之人火拼之际,以及唐战无暇顾及,一直死咬着杨安不放的白牧,总算抓住了这个空隙,独自一人偷偷潜近杨安身边,欲趁其不备施以毒手……
“你——”杨安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