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头事情多,竟也忘了细细查一查她了……”

罗纱就问他:“我要不要写封信给父亲,告知此事?”

“若是你说的话,若是他问起来你是如何得知的,你怎么办?”穆景安说道:“还是我来写吧。你权当不知此事,我就说是手下人无意间查出来的。他若想细问,我自有办法堵住他的口。”

罗纱见他说做就做,立即去到书案旁准备提笔写信,忙过去为他研磨。

穆景安就也不动笔了,只侧着头看她,直到把罗纱瞧得面色绯红也不罢休。

罗纱嗔了他一眼,拿过笔重新为他蘸好墨后将笔塞到他手中,说道:“快写你的吧。”

穆景安笔下写得严肃,说是自己手下发现了件事情,不得不同父亲讲,口中却是啧啧说道:“娘子还有好几日要服药,为夫如今忍得甚是辛苦啊。”他抬眼,笑看着罗纱发窘的样子,指指信笺,说道:“我这可是要报酬的。过了这些日子后,你可得好好犒劳我一番才行。”

他话语中的“犒劳”指的是什么,罗纱心知肚明,却说道:“唔,到时候我定然会给你烧桌好菜的。”

穆景安也不说话,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看她,罗纱到底不如他定力强,羞得撑不下去了,随便拿了本书躲到窗边去看书了。

穆景安故意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敛起神色继续书写。

罗纱见他不再看自己了,就偷偷去瞧他。

身姿挺拔的少年坐在书案前,时而拧眉沉思,时而勾唇狡黠一笑,但无论什么表情,都……都那么好看……

罗纱也不看书了,只借着书册的掩护,悄悄望着穆景安。

她想着,方才他那样调笑,不过是看她心焦,所以故意转移她注意力让她不要再继续惆怅邱氏的事情了。

他的好意,她明白。可就是明白,心里头才越发地又开心又酸涩。

他处处为她时时为她,她却当真没为做过些什么……

若说他在前世时的赛马会后被人暗算,她救了他,那不算。

她都不记得了,又怎能做得了准呢?

她望着他的侧影,细细琢磨着,他到底想要什么呢,她怎样做,他才开心呢?

想到自己上次为了讨他开心,做的“那些”事情,罗纱羞得脸通红。

她猛地站起身来,书册掉到了地上都没发现,匆匆和穆景安说了声就急急向外走去。

穆景安“哎——”了声,罗纱也没有听见,只闷着头往外走。

穆景安失笑。

那丫头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不明说还当他看不出来吗?

原本他还想着,等下写完信后好好逗弄她一番解解馋,结果倒好,她自己先被羞跑了。

得……主食没了就罢了,现在连点心都吃不到了。

他哀叹一声,低下头,老老实实继续写信。

只是写上一个字,就禁不住要叹一口气。

接下来几日,罗纱继续每日泡汤药,每日服解药。期间在府里散步时遇到过云姨娘几次,只是罗纱再没答应过和她私下里谈话——

她自己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且等痊愈了养足了精神,再去琢磨那云姨娘的意思吧。

也不知是毒快清光了还是泡汤药果然管用,到了最后几天,罗纱服用解药时的痛苦一天天少了起来。

到了第三十天,她白天服完解药后,晚上又泡了次汤药。而后再服用了一碗又苦又浓的、闻先生亲自煎好的汤药,这才去睡。

第二日一早,聂先生就来给她把脉。这次把脉的时间也很久,两手交替着花费了一个多时辰,聂先生方才露出笑容。

罗纱便知道,这毒算是解了,不由掩面低泣,穆景安和长公主都红了眼圈。穆景安搂着罗纱,哄着她让她继续多睡会儿,这才出了屋子。

聂先生和长公主正在罗纱的卧房外等他,见他出来了,聂先生停了同长公主说话,对穆景安说道:“夫人体内的毒素已经去尽,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再好好调养五日,便能基本康复,只是肠胃方面,还需得一个月方才能够恢复如初。”

“唯有一点,夫人泡汤药的时日晚了些,解药留下的寒气却还留了些,需得调养几年方才能够有孕。”

穆景安听了,反而松了口气。

“她如今年龄也太小了些,迟上几年,刚好。”

穆青涯前些日子有事不在府里,刚好罗纱毒素被清的这天回到国公府。他一进门就听了这个消息,沉默许久,约莫一炷香后,他方一拍案,重重说了个“好”字。

接下来的日子,长公主依然留了罗纱在她这儿住着。

穆景安很纠结,问长公主五日后罗纱身子基本痊愈后可否接她回院子。长公主不松口,打定主意留罗纱一个月,等她肠胃也好了再回去。

穆景安对此感到十分幽怨。

罗纱偶尔和穆景安遇上,能明显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饿狼看到小白兔一般,仿佛在冒着绿光。

这样看着想着,罗纱就会禁不住笑了,结果引得穆景安越发惆怅起来。

在毒素被清之后的第二十日,罗纱觉得自己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时候也开始服用些稀烂的肉类了,就打定了个主意。

她知道这日长公主晚上有事,夜里也不一定回来。于是天刚擦黑,她就在屋子里静坐了许久等着。

待到红绣说长公主离开院子了,她就让红倚去同穆景安说,让他去那处他为她准备的、她和冯氏谈话的那个院子。

红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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