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君万望保重!”北京城西,刘暹返回住处时的必经之路上。 .me一条胡同内的一个小院里,五个满脸严肃的人正在话别。气氛充满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和穆重。“阁下放心。此番若有不济,斋藤亦甘愿为皇国大业献身。”说话人很年轻,似乎才二十出头,五尺不到的身高,衣着打扮,完全的中式。高桥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刘暹出门的确切行踪,并且刘暹本身也不在他经营深厚的自家地盘里。虽然已经准备了人手以‘才华’靠近刘暹的身边,但行刺这一直接手段高桥也从没愿放弃。做事情要看情况而定。先前他们组不具备行刺刘暹的实力和机会,那就只能以软手段来。现在已经具备了,干净利落的送刘暹归西,高桥一样不负自己的重任。当然高桥心里也清楚,这会很难真正干掉刘暹。这人出门身边亲卫环绕,人马有数十之多。斋藤就算投掷出的炸弹能按时的爆炸,它能不能真的落在刘暹乘坐的马车上,也是一个问题。或者炸弹好运的穿过了周边的人马,落到了马车顶上,或是马车的侧面,能不能立刻爆炸也是一个问题。还有斋藤本人出问题的可能性,等等不一,行刺成功的可能性真的很小。高桥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只是盼望着这一声爆炸,能让北京城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能在满清朝廷和刘暹之间划下一道缝隙,如此就足够了。分裂清政府与秦军的关系,使秦军在清政府眼中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这是一个长时间的任务,是一个艰巨的任务。高桥从不奢望能一蹴而就。他只是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如今中国的政治环境下,刘暹在京遇刺。那引起的风波是无法估量的。不要说可能会损失掉一个斋藤,就是十个斋藤,也是值得的。所以说,在回住处的路上,刘暹做了一次土飞机。这真的是他距离死亡最近的时候,如果他乘坐的马车不是那种内镶钢板,是特质类型的防弹马车,他今天不死也会重伤。捂着额头破开的血口,鲜血随着手指流下。手臂、腿骨上都是火辣辣的,肋骨生疼,疼痛感让刘暹撞在车壁上晕懵懵的脑袋有了一丝清醒。自己遇刺了?谁指使的?“大人,凶手自尽了。”“扣住尸体,带走。”一名亲卫钻进变形了的马车中,纱布、敬酒、止血粉,飞快的给刘暹包扎来。亲卫很快从旁边的商家手中征用了几辆马车、板车,以最快的速度将刘暹转入进其中的一辆马车中。然后受伤的亲卫、刺客的尸体,乃至外表破碎的马车车厢。都抬上了一辆大板车上,全部拉走。那速度比北京城里巡夜的巡城御史和禁卫军士兵速度都快得多。大公报的记者本来已经打好了草稿,准备将晚会上的冲突细细的描写出来,这肯定能大大的吸引人的眼球。可是一声轰鸣的爆炸。这个本来能引发全国范畴内对沙俄不满的话题,立刻退居了二线。大公报、万国公报、《羊城采新实录》,《外中新报》。《申江新报》、《上海新报》、《中外新报》,第二天。只要是大清朝电报能迅速传到的地方,所有的中文报纸上的头条。全被刘暹给占据。大清第一名将,在京遇刺,生死不知!此消息所引发来的轰动性,真半点不比刘暹打赢法国人时的影响弱了。北京城全体戒严,第二天天不亮,一队队禁卫军和顺天府的衙役,就占满了北京城的大街小巷。三名亲兵死亡,两名重伤,刘暹本人重伤。虽然没死,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在慈禧即将过寿的档口,事件所引起的政治影响力可想而知,整个大清帝国的政坛都在震动着,一时间京师里面的大大小小官员也人人自危。顺天府府尹对于自己地头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简直要跳楼了。但他知道这样的事情没个结果之前,自己的位置就是烫手的山芋,谁也不会来接。事情的后果自己纵然无法承担,也必须先担起来。顺天府尹一边向军机处递上自己的请罪折子,然后就恭请直隶总督李鸿章的指导,要求协办来破案。当然,亲自上门拜访刘暹,送上老大一份厚礼也是少不了的。虽然他根本没见到人。刺客的尸体被亲卫详细的检查过,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但是真的查不出什么有效的线索来。至少在亲卫们看,所有的记录都没啥大用处。他们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刺客的职业不是农民和工匠。这人手上的膙子很厚,虎口上还有火药的黄熏,完全是当兵的出身。但刘暹却能从亲兵们记载的笔录上找出自己需要的证据。这人胫骨皮肤较厚,这人是轻微的罗圈腿,这人的脚趾缝里有厚厚的膙子。符合着三样的人,除了小日本还会有谁呢?你可以说他胫骨皮肤较厚是练着有腿功,你可以说他轻微罗圈腿是因为骑马,但是这最后一项呢?不穿木屐的中国人几乎不可能有。这具遗体刘暹最终让亲兵交给了顺天府,只是在刺客的腿和腰身上补了两枪。从内心深处讲,刘暹不想让这刺客的身份真的被顺天府给查出来。只要这刺客是‘中国人’,那这件事就可以成为自己与北京离心的契机。然而刘暹还是将日本人想的太简单了。吴赞诚跟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一样直蹦了起来,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师爷,“你说刺客是五爷的朋友?”“是呀,大人。这事儿怕是要塌天了。”师爷也是满脸的惶恐,失魂落魄。“这,这,可改如何是好啊?”吴赞诚整个人瘫倒在了位置上。“五爷,五爷……,您这会可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啊……”道光帝的第五子,当今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