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
“姐姐是不是有些太过放纵他们了。”杨妃对长孙皇后道,“两个十岁的孩童就敢拿十几万贯的钱财胡闹。”
长孙皇后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妹妹睡的床垫可还习惯?”
杨妃见长孙不提,顺着话跟着笑道:“这睡了多年的硬木床突然变的柔软妹妹也有些不习惯。不过妹妹在床垫上又铺上了一层凉席和一床被褥就好了许多了。”
“还是妹妹有办法,这等福分我等是享受不了。”
长孙摇头又道,“前天去看丽质,丽质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了新床和新床垫,给她送去暖和的棉被,她非要盖那轻薄的羽绒被,也不怕着凉。”
“要说啊,还是临川公主会享受,有这么好的东西只知道藏着掖着,也不知道往宫里送些,若不是两个孩子稀里糊涂的弄出来,我们也不知何年何月才知道。”
长孙皇后知道这明显带有挑拨的性质,所以也没有接话,只是跟着呵呵一笑。
却听杨妃又道:“恪儿嚷嚷着要回公主府学习,说什么什么‘爱思歪’还没弄明白,妹妹心思恪儿好学,也就同意。
可听恪儿又说,公主府竟然要收学费,而且一人一月可是要五百贯啊!这事儿姐姐怎么也得帮忙说道说道啊,都是皇亲,公主府又不缺钱,还要学费,真是有些太过分了呢。”
长孙皇后眉毛微挑,“若是恪儿想回去,我这是没意见的,不过,这笔钱从后宫出,就不合适了。”
见长孙没反对李恪去公主府,杨妃故作沉思的点点头,又微微一笑玩笑道:“那这钱就让他们自己出,他俩现在可比咱有钱多了。”
长孙呵呵一笑又没有接话。
话说宫里最有钱的两个孩子现在也在犯愁。“三哥,这账目我算了好几遍了,我们忙里忙外的折腾了七八天,怎么才赚了不到三千贯钱。”
李恪还在研究着数学题,突然思路被打断,随手扔下书本看向李泰。
“一个床垫加一整套被褥、床单就六七百贯钱,我们两个的加太上皇、皇后娘娘、我娘还有丽质的就近四千多贯没上账,还有那些被兄弟姐妹们半卖半送拿走的,以及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小物件给了姓窦的当添头的,所以最后咱能不陪钱就不错了。”
“我说的不是这些。”李泰遥遥头道,“之前我就问过王千,王千说商店的东西只要拿到长安就能卖到十倍以上价格。我们这十八万贯的东西怎么可能才卖这么点钱?”
李恪淡淡的回道:“你还想卖一百八十万贯?”
李泰吓了一跳,脱口道:“怎么可能?!”
李恪道:“你上次卖糖给其他兄妹的时候我就在想里面可能有问题,但也想不出哪里出错了,要说王千敢骗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问题还是出在公主府那里。不过没赔钱就很好了,而且赚的钱够我去读到年后的了。”
“你还要去?课本我都带回来了,你哪里不懂我教你就是。”李泰有些惊讶道。
“你连算盘都还没用明白呢,算了吧。”
“你……少瞧不起人……”
次日,得到长孙应允的李恪和李泰两兄弟又来到了临川公主府,见到白启竟然很是恭敬的行礼。
“恪儿、青雀,见过姑丈。”
白启坐在沙发上喝茶,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不是学完一个月就走么,这怎么又来了?”
李恪看着白启颇为认真道:“姑丈,我想继续在这学习,我相信公主府肯定还有更深奥的学问。”
听到李恪说公主府,而不是临川书院,白启撇嘴一笑:“书院就那么几门课程,有什么深奥的?国子监教的那些四书五经不够你们学的?”
“四书?”李恪和李泰一愣。
白启也一愣,又笑着道:“哦~,就是那些儒家经典。”(《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之名出现在宋朝)
李恪道:“儒家的学问都是用来治国的,我想学学其他学问。”
“治国?”
白启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儒家是如何治国的。”
对于白启的考教,李恪自是要认真的回答,沉吟了一下答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拱)之;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顺乎天……”
白启听得嘴角抽了抽,打断道:“说的简要点。”
李恪沉吟一会又道:“儒家讲制民恒产,鼓励农桑,足食足兵,导之以德,齐之以礼,安定社会,顺天应人,革故鼎新,调整制度,居宽尚和,保持百姓和谐,举贤任能、端正吏治。”
白启点点头,倒不是认同李恪说的,而是李恪讲的这些东西他听懂了。
“既然你说儒家学问可以治国,那你说说,强秦没用儒亡了,强汉用儒为什么也亡了?除了汉朝外,两晋、南北朝,乃至隋朝没用儒家吗?为什么也都没被灭了?”
“这个……”
李泰见李恪答不上来,出口反问道:“敢问姑丈您是怎么看待儒家呢?”
白启呵呵一笑,漫不经心的道,“其实啊,孔子曾经曰的挺好的,只是有点不符合时代变化。而后面的不肖子孙为了参与政事,又给其掺了点别的东西,让孔子的东西彻底的变了味。不过,这学问如果好好用来教化百姓,其实还是挺好的,但用来治国……”
白启呵呵一笑,没有直接评价,而后接着又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