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后,还是撅着小嘴,一边低头数钱,一边酝酿这眼中的泪水。
数啊数,数到最后几张,撅着小嘴愣是磨磨蹭蹭数不完了的似的。数了一千四百九十两,也被白启一把夺过去。但白启紧接着又退还了两张,且还振振有词的道:“呐,我这人很公平的,收你三哥一千四百七十两,也收你一千四百七十两,不过这只是一个月的费用哦。”
李泰看着手里最后的两张钞票,那委屈和不甘的眼睛满含泪了,仿佛一眨眼眼泪就要落下来似的。
收了钱的白启随后又一人又点了二十张硬塞到两人手里:“喏,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拿着吧。”
“谢……谢谢姑丈。”
看着又回来了二百两银子,李泰那空唠唠的心终于好了一点,但随即却感觉白启小气。
这边发生的事情自是所有人都在偷偷关注,蓉儿小声问岚嫣:“嫣儿姐,公子这大过年的收学费,弄得两个孩子不高兴,是有何用意吗?”
岚嫣作为白启的半拉妻子怎敢说丈夫的坏话呢,小声道:“哥哥这么做定有用意,只是你我没有看透,就不要妄加评断。”
其实在座的人都是这么想的,认为白启作为公主府实际掌权人,怎么会大过年的抢夺两个孩子的钱呢,太不合时宜了,要收学费以后有的是机会的,定是有什么用意。
而白启,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就是自己不管钱,又没准备两人红包,打麻将又输了不少钱,正好顺便以收学费的事情挽救自己输钱和没钱包红包的尴尬事实。只是自己在众人心目中形象太高大,所以让人觉得一举一动都有饱含深意的意思。
白启理所应当的接受了两人的感谢,继续道:“你们两个小子怎么突然来公主府了?”
李恪道:“姑丈,天地君亲师,我和青雀特地来看望姑母和姑丈,还有诸位先生。”旁边的李泰也赶紧点点头。
白启瞅着两人那颇为认真的样子,却撇撇嘴道:“你们俩来串门怎么空手就来了?就算去拜先生不也应该带点儿东西的么?说吧,今天来这里干嘛来了。”
古人空手硬不相见,就算再穷,逢年过节的送个鸡蛋,拜访一下老师也是可以的,无所谓厚薄,但空着手,绝对不能。
两个孩子来,一没有提前通知,二没有家人跟随,这里离着京城又那么远,偷跑出来的几率不大,所以白启才有此问。
李恪和李泰顿时也尴尬了,进来光想着要红包,把正事给忘了,连忙道:“姑丈,此次我和青雀是和国子监的几位先生一起来的,他们想拜访咱的临川书院的几位先生,现在正在村口被禁卫拦下了呢。”说完,这才从兜里掏出拜帖递上。
李泰以为白启是因为自己空手来的才刁难自己,也赶忙解释道:“是啊姑丈,我们可都是带着礼物来的呢,都在马车上,我一会去给姑丈拿,姑丈就让他们进来吧……”
白启接过李恪手中的请帖,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一边,而后看着两人小心的模样,开口道:“他们之前给公主府下过好几次拜帖了,可我没稀得搭理他们,怎么,还真以为大过年的我就不赶人了?”
李恪和李泰顿时有些心虚,显然两人也知道这事,
不过,白启话音一转,随之又道:“嗯,不过他们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还是值得肯定的,你们作为他们的学生,一定要好好学学……”
“是,姑丈……”
“好好学学这种脸皮厚和不要脸的精神。”
这让两人顿时尴尬了,两人刚刚见白启义正言辞的样子还是以白启是答应了,却没想到白启这是骂人,这就让两孩子没法继续接下去了。
说“是”,就是说国子监先生脸皮厚;说“不是”,就是对“锲而不舍”精神的反驳。现在是说“是”不好,说“不是”也不好,两人只能躬身行礼而不言语。
其他人也是不解,不知道白启为什么大过年还是当着孩子的面骂人。
却听白启一边打着麻将,一边又随口解释道:“你们可不要小看这脸皮厚,这脸皮厚啊,可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出自《厚黑学》。“脸皮厚”可是《厚黑学》的基础。脸皮要厚到无形,心要黑到无色。
这可是成就了无数英雄豪杰的锦囊妙计和至理名言。
你们还小,多读读史书,多看看刘邦、项羽、曹操、刘备、孙权、司马懿这些大人物的成败与得失。正所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好好领悟。”
一旁的李恪见白启这是在教学问,赶忙请教道:“姑丈,这以人为镜好像是出自《墨子·非攻中》:君子不镜于水而镜於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知吉与凶。可是姑丈,国子监的大儒对墨家的思想多有贬低批判之意,为何姑丈这里如此推崇呢?”
白启眉毛一挑:“呦,小小年纪懂得不少嘛,学着儒家学问竟然还懂得墨家的东西。不过,我可没说我推崇墨家的学问。虽然公主府工坊却是不少,但你仔细看看公主府,现在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百姓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至已经达到了孔子所期望的“民德归厚”理想境地,你不更应该说我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