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玄英、熊大亮三人来到一个山坡上坐下,成玄英开口问道:“我说老熊,你让拖后腿的也离开,是不是过分了?”
熊大亮躺在一边的干草地上,嘴里叼着枯草道:“这过分什么,当兵吃粮,服从命令,以为在禁军里面天天守皇城就可以光享福了?意志不坚定,打仗时候还犹犹豫豫的,跟着大军正面作战还行,小规模作战我还真怕有人半途扔下我自己跑了呢。”
李广点头道:“就是就是,还是教官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开始我还没明白,而这次京城大逃脱后我才深有体会。计划可以不好,但拖后腿的队友一定要不得,筛选掉一些也好。”
“是啊,京城的防卫那样森严,可还被我们找到了漏洞,但是我们计划的再好,总有人拖我们后腿。就说上元节那天,我们队有一个人在坊市被一妇人摸了屁股,你说摸就摸了,却非要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找人家争吵理论,差点引来禁卫。还有一人看见老鼠竟然尖叫出声,吓得路都不会走,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蛇都不怕竟然怕老鼠。
唉,我总算知道教官以前训练咱们的时候,大晚上往咱们营地扔雷是为啥了,就是训练我们的处事不惊。这真是不当教官不知教官难啊。”成玄英道。
“至少你成长了不是?”熊大亮道。
“那万一走的人太多,教官会不会生气啊?”李广问。
成玄英遥遥头:“他不会,即使我们都走了他也不会。”
“为啥?”李广不解。
成玄英瞅了瞅四周,小声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大唐禁卫,效忠李氏皇族,即便教官辛苦把我们训练成才最后也不过是陛下一纸调令的事。而我们这些禁军,说是在保护公主,却更像在在监视教官。所以就算我们都走了,对教官而言,顶多算是少了几个暗中放火的打手罢了。”
李广更不解了,“那我们都都走了,教官没了我们这些放火的,他怎么解决那些麻烦?”
成玄英又低声说道:“先不说公主府的众多紧俏之物,就说前面那水泥工坊产的水泥,晚上修的路,第二天就坚硬如石,若是用来修筑城墙那必定是神兵利器,而这种东西陛下会让他人得到?所以即便教官有麻烦,而且麻烦再多也只能在公主府门口,进不了这门。”
李广一副恍然的模样点头道:“哦~,原来这些都是陛下的产业……可教官可不像是个能吃亏的人……”
成玄英一拍额头。
熊大亮直接打断道:“李广,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有你在会拖累我们的。”
李广不乐意,一巴掌拍下熊大亮翘起的二郎腿道:“老熊,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二排长呢。”
熊大亮吐出嘴里衔着的草:“狗屁的排长,说你是猪都不为过。陛下府库空虚,急需钱财,如果这些是陛下的产业,陛下为何不大力生产,还要花费四十万贯为临川公主建一个公主府?这就说明这些产业不受陛下控制。
而且你没见王千在教官面前跟个孙子似的,教官敢光明正大的和未嫁的公主睡一起,而搂着岚嫣先生公主也没表示。这就说明教官有跟陛下直接对话的能力。而教官明知道我们是效忠陛下的还训练我们,而陛下更没有反对,这就说明他是在为陛下训练的。所以我们都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损失的只有陛下。”
熊大亮说完,却抬头看着远方又若自言自语的道:“可如果这些推论正确,那陛下怎么会允许教官这样不受控制的人存在呢?”
“停停停,事情越说越复杂,这都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李广说完又蹲下凑近小声说道,“我们这算不算聚众议事,还妄议君上?”。
成玄英闻言却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道:“呵,要说你还经常挑拨蛊惑军士,令之不和呢,此为淫军和谤军,砍你两个头也够了。”
李广脖子一缩,双腿一夹,又幽怨的道:“可很多人包括你们也参与了。”
熊大亮又叼了一根草在嘴里,悠悠的说道:“其实,像以前一样当傻子挺好的,人越聪明烦恼就越多啊。”
李广却满不在乎的说道:“烦恼的事情总有聪明人操心,所以不要太在意……”
“所以你傻。”
“你可以说我笨不可说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