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娘齿白无瑕,难分胜负”陵谦淡淡道,看戏的夫人和丫鬟们开始了激烈的争论,陵谦取来两只洗净的苹果放到我们面前的托盘上,扬眉一笑,“现在请两位姑娘各自咬一口盘里的苹果,咬下去即可,不用吃。”
我们照着陵谦的意思做了,将咬过的苹果放于托盘上,陵谦取过两只苹果,左手拿着我的,右手拿着苏蝶的,走到各位夫人面前,“刚才陵某让两位姑娘在苹果上各咬了一口,留下齿印,牙齿嵌于果肉,即可得知是否如梳般整齐了。”
他微笑着从桌上取来细绳,根据苏蝶苹果上留下的齿印,用细笔做了记号,又如法炮制的用细绳记录了我留下的齿印。对比之后,他将细节交给二夫人身边的丫鬟,微笑道,“结果各位已经看见了,两位姑娘的贝齿都非常整齐,齿缝皆在标准之内,所以在容貌上两位姑娘难分胜负,既然如此,这第一局比试只好再加赛一场。”
陵谦走到马旦身边,说了些什么,马旦点点头,走到院子中间,“苏蝶姑姑,青青姐姐,你们先转过身去,等陵谦哥哥叫到了谁,谁才可以回头。”我和苏蝶互看了一眼,她不服气的看了看我,轻哼一声,随即背过身去。
片刻,身后传来了陵谦的声音,“苏小姐,麻烦你转身,请向对着心上人微笑那样对他一笑。”院子里的空气似乎都被夺走了,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正在我奇怪的时候,陵谦对我道,“夏姑娘,请转身,把他当成你的心上人般展示笑容。”
我回头。心里想着陆离,绽放出饱含深情的笑容,款款地相思坠入眼中,数不清的思念在这一刻就如原子在空中爆炸,夺人眼球,定人呼吸。那一汪含泪的笑容令院子正中的孔雀“咻”的一下,展开了尾巴,众人依旧没有声音,许是被这一幕惊住了,半响。才听到人群中有人惊呼,“看呐,孔雀居然开屏了”。
我看向陵含相思的双目中渐渐深了,我动了动唇角,带起一丝抱歉的笑容,不知是不是令陵谦想到了什么,深邃的黑眸立刻变得晦暗难懂。隐隐翻滚的波涛里夹带着一丝狂颠的嘲弄,转瞬便被无奈替代,静默半响,才听到他有一丝颤澜的声音,“何为回眸一笑百媚生,恐怕不需要陵某再做解释了。这一轮比试,夏姑娘取胜。”
接着下来是第二局的比试,由于第一局我已取得小胜。所以院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围观的人群几乎全部都是苏蝶的支持者,而真正支持我的人大概也只有马旦和陵谦了,偏偏这两人一个是比试的司仪,一个是助手。必须秉承着公开,公平的原则。
站在院子中央完全能够感受到四周向我投来逼迫。愤怒,不屑,妒忌的眼神。于我,这氛围有些太过压抑,只不过比起苏蝶,我的心态更好,她看中比试的输赢,因为周围的期盼太多,而我,输了就输了呗,反正或输或赢,周围这群不待见我的人依然会冷嘲热讽,根本就不会因为比赛的结果,而对我有所改观。
陵谦待马旦从屋子里取出砚台后,在石桌上亲自研磨,他磨墨的方法很特别,不时会在墨中加些辅料,而且并不精磨,差不多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放下手中的墨条,取笔沾上墨汁。
墨汁醇厚,没有顺着笔锋淌下水来,他抬眼扫了一圈四周屏息看戏的女人们,微笑道,“此墨非常特别,是户部鉴定佳人的其中一个环节。墨汁乌黑发亮,粘稠适度,一般人不会选用这种墨来进行书写,但用这种墨汁来鉴定女子肌肤的光滑程度却是最好不过了,方才我于墨汁中加了适量的石粉,其黏性会比普通的墨汁更强。”
众人皆不明所以的互相张望,显然并不明白陵谦的用意是什么,陵谦也不忙着解释,取来一排竹简,左手拎着竹简面对院子中的几位陆夫人,用手执笔往竹简上轻轻一点,“只要此墨稍稍附于物件上,就会即刻黏住,这并不是因为墨汁加了石粉而太过粘稠,而是由于竹简表皮不够光滑所致……”
陵谦话音刚落,墨汁就顺着刚刚笔尖点过的地方,在竹简上留下了一道粘腻的痕迹。陵谦放下竹简,转过脸对我和苏蝶道,“请两位姑娘卷起衣袖,将手臂自然直垂于身侧。”
待我们卷起衣袖后,陵谦用笔沾上墨汁,在我和苏蝶的上臂处各点了一下,粘稠的墨汁滴在皮肤上凉嗖嗖,他冲我温柔地一笑,随即又看了眼苏蝶的手臂,眼神微微一敛,浅浅地笑道,“若是此墨滴于女子的肌肤上,转而滑落至地,没有附着,且肌肤也不曾留有点滴墨痕,则可称得上是冰肌玉骨。”
陵谦说完,院子里的人皆齐刷刷的将目光锁定在我和苏蝶的手臂上,二夫人脸色一僵,苏一凡欲言又止,我转过脸看了眼苏蝶,只见她上臂的墨点已经滑落到了地上,只不过,臂膀处仍有斑驳的墨迹,依稀可见,这样的肌肤已然不差,我不敢看自己的手臂,因为心中没底,在现代我经常翻墙爬窗的,手臂早已被磨的粗糙不堪,手指处也有几个小茧子,不知道回了古代,宛婉的肌肤如何,应该比我的好些吧。
陵谦赞赏的声音,将我飘出去的神又拽了回来,他温柔喜悦的笑意回荡在院子里,“想不到如此浓厚粘腻的墨汁,滴在夏姑娘的手臂上后,却如同水银泻地,只迹不留,此等冰肌玉骨,滑嫩程度世间少有,堪称‘墨过不留痕’,相信此局不用陵某宣布,胜负在各位心中已经了然”,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