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紧步走到喜娴跟前,一把将她抱起,比起淘小子林炎和喜泰来,她还是喜欢乖巧的小表妹。
掏出帕子擦掉小表妹额头上的汗珠,林芳在那水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又抓起喜娴肉呼呼的小手在自己脸上磨蹭,小手心有汗,可也不妨碍林芳享受小孩子那娇嫩皮肤的质感,同时也忘不了逗喜娴:“那个是茹素姐,不是茹姐,来,喜娴说,茹——素——姐——。”
“茹——茹——姐——,”喜娴正在学说话,如今只能发两个不同字的音。
司马茹素立时柔声答道:“哎——,喜娴乖,茹茹姐给你削梨子吃啊。”
她这里逗哄着小女孩,司马茹素那边早已招呼着林翠娥坐下,给林翠娥削了个梨子,并切成块,林翠娥可以用牙签扎着自己吃,也可以喂给小喜娴吃。
让喜娴坐在自己腿上,林芳挑小块的的梨子喂给喜娴,问林翠娥:“小姑,这大热的天,您怎地带着孩子来了,也不怕路上中暑。”
林翠娥嫌一块块吃着麻烦,索性拿起一个梨子大口咬着吃,嘴巴快速嚼动,看来是真有些渴,吃着还不忘回答林芳的话:“无碍,我天不亮便出发,到时太阳还不是很烈。”此时的模样,哪里还寻得见当年出嫁前的淑女模样。
“呵呵,”林芳忍不住笑道:“小姑,小姑父若是见你如此吃相,该不会后悔当年看错了眼吧。”
又咬了一大口梨子进嘴,林翠娥这才吃得慢了些,摇头笑道:“小人精,这你便不懂了,夫妻在一起过日子,要的便是真性情。装模作样又有何趣味,无论我怎样,你小姑父都喜欢。”
林芳刮鼻子:“嘁,不知羞。”
林翠娥不理会她,自管说道:“在外人面前,我自是不会给他丢脸。哦,对了,我此次提前绕道来,就是想跟你爹娘一块去为郭勉娘贺寿,你可去?”
郭勉如今是多陵县的县令。王鸿文是贵阳县的县令,两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僚。平日里相互之间不乏互相走动,今年是郭勉娘六十岁整寿,郭勉广发请帖,为娘亲祝寿。
良平镇发水灾时,郭勉已经将他娘接到盛城。除了读书外,郭勉仍像以往一样,日夜侍奉在瞎眼娘亲身侧,此孝举被学堂计入档案。郭勉虽启蒙晚,却是天资聪慧,又刻苦好学。比他大两岁。又早他几年启蒙的王鸿文,虽资质一般,勤奋不亚于郭勉。两人同时精学合格,并同时选择不再继续攻读大学,而是接受官职。
如今世人提起林镇,前面总要加两个字:福地,也就是福地林镇。
林镇不仅是朝廷的钦定冬日蔬菜养殖地。黑木耳养殖地,最大的羊线衣供应地。而且,林镇出产的胶泥像,不止人物栩栩如生,且经久不开裂,不变色,比起他处的泥像来,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当然,价钱之高也是别处不可比的。
传言都讲,福地林镇的泥像带有福地的福气,大的可放在家里,保佑家宅平安,小的可带在身上,护得人身康泰,所以,外地人来到林镇,都会带几座林镇胶泥像回去,可自己用,也可送给亲朋好友。
林镇胶泥场只接受现订单,不卖成品,出品的胶泥像底座,都会有一处凹陷,内刻有统一编码。所谓的编码,就是购买者名字的拼音字母。每一座泥像,都附有一张五笔打字编码的纸张,上有购买者姓名、性别、籍贯、购买时间,且胶泥场对所有售出胶泥像都有存底,记载着购买者的姓名、性别、籍贯、购买时间,拼音编码的图样,还有五笔编码的图样,有在别处购买胶泥像者,若怀疑真伪,可到林镇胶泥场来对存底。
防伪码这一招,是林芳教给林武的,所以,拼音编码除了司马茹素,只有她兄妹二人看得懂,就连捏泥像的师傅都不懂,只是按林武和林芳兄妹给的图样,刻在泥像底座,外人不懂便更难模仿,即便模仿得出,也极易弄错。至于五笔编码,司马茹素也不懂得,林芳有时会拿五笔编码开司马茹素玩笑,讲只要司马茹素做了她的五嫂,五哥自然就会教给自己妻子。
林镇有大片的土地,林芳不会种地,她这个行动的矮子,却是个理论的高手,每每都用古书来做幌子,交给大郎一些前世种地的技巧,大郎这个半瓶子水再找来种地高手,进行实地试验,人家根据本地特色,再得出新的经验,就这样,一年年下来,林镇的庄稼,比别处的产量高了一倍不止。
去年冬日来临时,林镇有上百位得到手艺人文书的人,今年开春,朝廷下文,迁走五十户拥有手艺人文书者,分往他处试验本地种地方法。
林镇的经济发达,带动了整个多陵县跟着变化,县库上交的库银,终于带动了林呈祥的升职,也算是他为大郎奔波取消弃绝书的福报,不过直到他调离多陵县,生活已经可以自理的宋氏,在童氏的请求下,终究没说出他与大郎的关系。
林呈祥调走后,郭勉接任多陵县县令,王鸿文原本可任江南一更加富庶之地的县令,不过怜惜妻子林翠娥对大嫂一家的依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贵阳县。
“不去。”一听说又要参加宴会,林芳想都没想便拒绝。
司马茹素大笑:“小姑,芳姐姐这是怕了。”
“呵呵,”林翠娥也觉好笑:芳儿,你这样总也不出门不是办法。”
“哼,老和尚,真是害苦我了。”想起当年老和尚那番话,林芳就恨得牙痒痒。
当年林芳跟司马茹素为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