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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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不由带笑瞥了凤翎一眼。
凤翎其实之前就见过这锦绣妆奁的妙处,大呼小叫的不过逗着齐氏开心。
凤翎伸手从小木人手中取下栉来,小木人便自己退回盒内。
齐氏抬眸又惊又喜的看向秦天海,秦天海冲另一个小木人努努嘴,示意她也试试。
齐氏伸出两指,小心翼翼的自小木人手上取过丝棉,小木人居然冲她点点头,然后退回盒里。
“呵。”齐氏笑出了声。
“还有这样,瞧,三婶!”凤翎抢先秦天海一步,折回镜奁,“咿咿呀呀”的一阵声音,小木人又出来,两人将手里的东西再放回去。
这边的小木人进去以后,镜奁上面的门小又一个接一个的打开,出来的小木人手里捧着面脂、妆粉、眉黛、髻花。
齐氏笑着一一试过,都和那执巾执栉的一般。
最可喜的是,所有的木人都和凤翎一般模样,只是衣裳颜色妆扮不同。
其中一套,正是凤翎还现在身上穿着的,连花色都一模一样。
等齐氏将所有的东西再一一放回去,镜奁便“倏”的自动收回,再盖上盒盖,匣上、面板上便又弹出前后小镜,可以前后而照。
齐氏绕着妆奁左瞧右瞧,欢喜的不行。
凤翎撅起嘴,佯做委屈,“三婶倒是高兴了,可怎么左右服侍的都是我一个,三叔不怕我累么?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三叔也不能忘了替我依样做一个,里面的小人么,”凤翎挑眉一笑,“换成常欢那铁公鸡的脸。叫他常找我收银子!”
虽然凤翎留了图纸,自己也能做得出一样的妆奁,但手艺毕竟不如秦天海,她也喜欢这妆奁。
只可惜离去京城的日子不远了,不然光靠这么稀罕的妆奁,秦家也能大赚一笔。
围着妆奁说了会儿话题,秦天海就赶她出来,顺便再把齐氏未做完的绣活塞给她,让她拿去给浅云帮忙做了,说齐氏身子才好。得多休息,不能做那么累的活。
凤翎在心里给秦天海翻了个大白眼,心道这三叔疼三婶疼得快没边儿了。
可看着齐氏脸上的笑容。凤翎心里还是很幸福的。
捧着一堆绣品出了齐氏的屋门,就见得院门开着,秦乐文像阵风儿似的从门外进来,背上还背着个大包袱。
凤翎叫住他,“怎么回来了。哥?怎么没见拾蛋?”
这些年来,秦乐文和秦大业从来形影不离,所以凤翎才有此一问。
“谁理他?那狗屁护院的活儿,我还真不稀罕!”秦乐文气鼓鼓的一句,就往屋里冲去。
秦乐文这样一吼,李氏屋里立时就有了动静。
秦铁柱不在。李氏就让甘氏好好去说说,一月几钱银子呢,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
甘氏牵着凤翎来到秦乐文屋里。秦守文一人坐在桌前看书,见她俩进来,往床上指指,摇头。
秦乐文整个人捂在背子里,甘氏怎么问。他就是不从被里出来。
还是凤翎从他握着被子的微红的骨节中看出端倪,“哥可是和拾蛋置气了?打架了?”
秦乐文在被子里“哼”了一声。
“我找他去!”凤翎跳起来。转身就要走。
秦乐文的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吼道,“别去!”
秦乐文圆睁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呼哧呼哧的往外吐着粗气。
甘氏和凤翎对望了一眼,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秦乐文虽然性子鲁莽,但为人豁达,要打要骂的都是直接吼出来,从没见过给人气成这般模样。
凤翎拧眉坐回秦乐文的床边上,在心里将秦大业骂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怎么了嘛?”甘氏心疼的轻抚他的额头,又道,“娘不逼你,做得受气就甭去了,在家做田,咱饿不死。”
秦乐文看一眼凤翎,不吭声。
“你再不说,我去问拾蛋。”凤翎又要起身。
“别去,”秦乐文拉她,气呼呼的道,“我不认识这号人!他个狗拾蛋!他竟然,竟然……”
秦乐文说不下去。
“你想急死娘么?”
秦乐文一梗脖子,“他娘说要上咱家下重聘,抬凤丫去给那狗拾蛋当姨娘!”
“啥?”屋里其他的三人同时惊叫出声。
凤翎又好气又好笑,姨娘?就是正妻她还不嫁呢,还姨娘,亏他秦大业想得出来!
最气恼的话说了出来,之后秦乐文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秦家发生的事全说给甘氏听。
“当时我就把那老婆娘封的银子砸她脸上了,我呸!谁稀罕她的臭银子?莫说姨娘,就是正妻,我还得考虑考虑咧!”
“鬼才考虑!”秦守文往地上啐了一口,神态之间也甚是忿忿。
“都怪那狗拾蛋,该订亲订他的亲去,扯上我们做什么?那张员外家的姑娘多好啊,要学问有学问,要银子有银子,就是长得寒碜点。可他娘不是爱银子么?”
秦乐文扬扬拳,“他还敢追出来,出来我就给了他一拳,打得他流鼻血也不敢还手!”
凤翎算是听出来了,大约是秦大业的娘要他娶个什么员外家的嫡女,秦大业不愿,这才有了秦夫人要纳她为妾的话。
秦乐文则是气着自己的宝贝妹子的名声给人瞎糟贱。
凤翎笑笑,道,“你甭气,哥,咱还能堵别人的嘴么?什么抬姨娘,是他一家说了算的?别说娘不会愿意,爷奶也不会答应,凭她再重的礼,咱秦家清清白白,怎么能去给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