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英的逃离在秦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秦家几乎将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了几天,翠英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
甘氏急得直哭,深深自责没能照顾好翠英,又说翠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能往哪儿去?怎的这生这么个拗脾气!
秦天河也是又伤心又愤怒,他是等了多久,才好不容易等来了儿子,盼来了孙子!
反而最冷静的是秦显文,除了刚听到消息时脸色微变,将自己关在屋里不知做些什么之外,之后便形色如常。这让凤翎更不禁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秦显文设的局。
哥哥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一连好些天,当秦家人都绷紧了神经在找翠英的时候,秦显文却显得十分淡定,整日将自己关在屋里,并不外出。
凤翎便也无从得知他究竟在外面做些什么,凤翎也不敢去问常欢,他和翠英之间倒底在弄些什么事情。怕隔墙有耳,也怕自己的突然询问而打乱了常欢的计划。
看常欢这些日子的表现,嫂子应该还在京城。
她相信常欢,且压住性子稍等等看。
混乱的出了十五,大年也算完完整整的过去。
翠英依旧杳无音讯,连秦天河都放弃了最后的希望。
玉嬷嬷成了替罪羊。
不过。玉嬷嬷是候府的老人,又是陆氏的陪嫁嬷嬷,秦天河也就是重打一顿了事。
很长一段时间,玉嬷嬷都不能下床走动,精神上也似乎受到了刺激,有些神志不清。总说有鬼上身,总说闹鬼。
陆氏的精神倒比以前好了许多。
没了翠英,秦府的一切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秦显文又开始频繁的往外走动。依旧是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聊天出入青楼。
回头便一头扎入自己屋里,也没有再提什么抬姨娘的事儿。
什么玉兰儿有身子之类的话也被证明是子虚乌有。
凤翎私下里找来那两个陪房丫头来,软硬兼施的问,最后那两丫头还不得不坦承,大公子根本没碰过她们!
说大公子逼着她们发誓,不准将公子屋里的事情说出去。
说大公子答应,只要她们配合,事成之后,必定给她们一个好的出路。否则。便将她们卖入娼楼。
至于秦显文倒底每日在屋里做什么,二人并不知晓。
不过,因为翠英的事情。甘氏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不允许凤翎单独外出,凤翎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府里。
探寻秦显文的事情只得暂且放下。
月底,到了酒楼结账的日子。
每每这个时候,常欢都会眉飞色舞的来找凤翎。说酒楼的生意如何如何之好,赚了多少银子,他又该得多少分红之类云云,说得口沫横飞。
这天下午,琳琅来报,说三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
凤翎吩咐琳琅引常欢进来,自己就在外间的椅上坐下。眼神复杂的看着常欢,也不说坐,也不说请。
“怎么了?”常欢脸上的笑容微敛。一脸莫名的看着凤翎,“什么眼神?”
凤翎冷笑一声,吩咐琥珀,“关门,守好院子。谁也不让进来。”
常欢便有些心虚,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的了,关门打狗的架势。”
“可不是关门打狗么?”凤翎冷笑,“怎么样,你是自己个儿说,还是我问你答?”
“什……什么?”常欢的脸色微变,目光闪烁了一阵,低下眸子不敢看她。
“你把我嫂子藏哪儿去了?”凤翎决定开门见山,常欢的脾气她了解,大智若愚的类型,拐弯抹角的他也会装听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藏嫂子……做,做什么?”常欢支支吾吾的说完,看着凤翎,忽然叹口气,“好吧,我也知道瞒不过你,那日,我瞧见你了,躲在石墩后面的。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
见得常欢承认,凤翎这些天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也就放回了肚里,问道,“我嫂子可好?到哪儿了?”
常欢点头,“放心吧,好呢。不过,我答应过嫂子不说的,我不能说。”
“对我也不能说?嫂子不该会想着瞒我。”
“男儿一言九鼎,不能说便是不能说。”常欢梗着脖子答道,又放缓了语气,“不过,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嫂子,嫂子说,要等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再说。”
“孩子?”凤翎的心跟着一提,拧眉,“你是说,孩子……有什么事儿?”
常欢忙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咳,我不能说。”
“你不说嫂子在哪儿,也不说嫂子究竟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
常欢干咳了一声,小声答道,“是,我答应过嫂子的。”
“好好,你不说我说!”凤翎气得站起身来,唤了一声“琳琅。”
琳琅掀帘进来。
“你替我送封信到安国公府世子夫人,县主说过的,有事可以劳烦世子夫人转告。你送个口信给世子夫人,就说我有急事要求见县主,请县主务必来一趟,关于常欢,常公子的!”
凤翎故意将常欢二字咬得很重,一边斜睨着他。
浅云是常欢的软肋。
果然,常欢跳了起来,拦住琳琅,涨红了脸道,“好端端的,让县主来做甚?我,我有什么事儿?还让人传话,坏了县主名声可怎么好?”
凤翎摇头,“我就把你的心思告诉县主便是。至于怎么说嘛,你不是不能说么,我也不能说。县主的名声,你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