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在袖里握紧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带来的疼痛才让她保持着该有的清醒。
尽管如此,她的胸口仍像有两团火在燃烧,灸得她喘不过气。
凤翎不禁微微发颤。
耳边司礼的声音听得很清晰,却又似乎十分遥远。其间还杂夹着许多不同的声音,让她分不清是来自哪里,又来自哪一世。
前世的那场婚事,实在给她留下了太多太痛苦的记忆。
她以为自己己经忘却,却不料这时竟翻江倒海而来。
这时忽然有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右手,凤翎一直低垂的目光立刻捕捉到一个大红色滚金边的阔袖一角,来不及回神,她感觉到隔着衣袖,他紧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又飞快的放开。
就像喉间瞬间吞下一杯甘霖,凉凉的沁入心脾。
身侧紧握的双拳自然松开,整个人跟着轻松爽利起来。
真是糊涂!
她不是告诉自己了吗?
前世的她早己死去,如今的她,将以一种新的身份开始新生!
箫云大约是看见了她内心的害怕挣扎,他这是在告诉她,这一世,有他来做她的倚靠。
凤翎挺挺身,微微的笑意慢慢浮上唇角。
接着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听在耳里的声音都似天籁,司礼清晰欢快的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喜悦。
“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登花堂!”
搀扶她的婆子将一段红绸塞进她的手里,凤翎紧紧的握着。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凤翎被媒婆扶着端正地坐在床沿,眼角刚好瞥到箫云脚尖上缀着的一对硕大的珍珠,流光溢彩的,带着无边喜气。
凤翎的脸烫得能烧起来。
不等她按下心头的那份羞涩,眼前蓦地光线一跳。豁然开朗。
抬眸,映入眼帘的是箫云似水一般温柔的笑意,衬着他俊美无俦的脸,美好得如同一幅画。
看得她竟有些痴了。
阔袖之下,箫云的指尖亦是轻弹,喉尖发燥,差一点就向前一步搂她入怀。
全福人安雅郡主轻轻一笑, “新郎亲娘喝交卺酒!”
两人目光轻缠,交臂送酒入口。
卺中之酒本该微苦,意为此后“同甘共苦”之意。此时喝在两人的口里。却是世上任何甜美之物都比不上的甘露。
箫云紧抿着唇。看着她的目光里是再不掩饰的浓情。
浅云和慧芩一人一边的挽着凤翎,“咯咯”的笑个不停。
凤翎不敢再看箫云。
好在安雅郡主也是过来人,领着大伙儿稍稍打趣了一番新人,说了些祝福的话之后。便带着大家离开。新房中,终于只剩下床边并肩而坐的两人。
不敢抬头,凤翎的脸愈发红得能滴出血来。
才感受到箫云的动作,凤翎就己经落入了他的怀中,托着她的脸的掌间滚烫滚烫,灸得她发疼。
他掌间那种粗糙却又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凤翎的身体里撩起一阵让人酥麻的电流。
“阿凤……”
柔软的唇蹭过她的粉颈,带着好听的颤音,他的轻唤听起来更像是梦中的呢喃。
凤翎心尖轻颤,那声“恩”的回应还半含在嘴里。来不及吐出,唇瓣己经被他撷取。
再不需要压抑,箫云的吻火热而绵长,带着愈渐深入的索取,也暂时吞下了他压在舌尖的劝慰。
箫云原本心中有话。凤翎的紧张害怕是落在他的眼里了的,他该让她安心。
箫云其实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能让她安心,他知道该让她知道,自己有多把她看在眼里,放在心里。
他知道自己要如何表达,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想到她的味道竟如此香甜,他会比她更快的迷失在这个吻里,无法继续思考。
她的呼吸急促如兰,不断的挑逗他挺直的鼻尖,撩起他心底最原始的yù_wàng。
箫云的手自她的颊边滑落,在她的胸前轻揉,惹来一阵轻颤之后,便滑向她的腰间摸索。
好在凤翎脑中还有一丝清醒,握住他的手,往一边侧了脸,低嗔,“快别闹,外面客人还等着呢。”
箫云撒娇似的“恩”了一声,“不理他们。”唇瓣却己然滑向了她饱满光洁的额头,轻轻一点,臂间微松,放开了她些些,低声唤她,“阿凤。”
“恩。”凤翎羞赧应声,微抬了眼角看他。
他目光晶莹,深情而正直。
“真好。”他说。
“什么真好?”她轻挑眉尖,问。
一抹浅笑在箫云的唇角泛开,直溢满了整张脸,泛起异样的光彩。
箫云伸指揉揉她的鼻尖,宠溺的笑,“你真好。”
凤翎答不出话,只得轻轻推他,“快出去罢,让人等得久就该笑话了。”
箫云握住她的柔荑,送向自己唇边轻吻,柔声道,“刚才,怕了吧?”
凤翎的目光微微一滞,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果然是瞧见了。
他要是问为什么,她要怎么答?他要是猜疑她的心,她又该怎么解?
箫云却没有问,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中,放向胸前,敛了笑, “阿凤在这里,我会一世珍爱,你安心。”
凤翎的心瞬间柔得化成了水,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安心。”
头顶上传来箫云的轻笑,“如此,阿凤该褒奖一下为夫,”
说着箫云又将她搂紧,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她身前不老实游移起来,被凤翎轻轻拍落,“还不出去,一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