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其中是有个故事,你不曾知。”箫蓉挑眉轻笑, “其实你的五妹,秦瑞璎,是与我相熟的。”
意料外,却是凤翎猜测中。
“当年我在京城候府小住,无聊时往宁德寺烧香,偶遇一少女。在佛祖面前,口中念念有辞,虔诚跪拜良久,我心中不免好奇;之后又遇这少女溪边独坐,掩面而泣,哭得甚是伤心。我上前询问,方知是尚书府的五小姐,这是初见。那日我们结伴而归。虽不曾深交,也是有缘。”
“之后我回汝阳,还让人向她送信辞行。不料之后不久,阿璎突然到来候府,哭求我引她去见阿雷,才有日后种种。之后的事我虽不曾细问,但料想如今,景虽不同,阿璎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如今世事有变,阿璎与我不曾相识,却与你亲厚。我昨日不好让哥哥当面去问阿璎,自然只能让他从你那里得到消息,”箫蓉向凤翎摊开双手,微微笑,“顺理成章啊!”
凤翎认同的点头。
“你心里是猜了个七八成的吧,不过是来向我求证。我与你经历相同,所见不同,如此而己罢了。” 箫蓉收回手,握于桌前,敛笑,道,“我跟你说过,安乐候府大厦将倾,差不多是时候儿了。”
凤翎却又想起一事,“马将军呢?果真与汝阳候府同流合污?”
箫蓉笑了笑,“马将军,原名司马文龙,钟夷人氏,安乐候旧部。在安乐候之先就投了先皇,建国初又屡立战功,这才一路升了将军。”
凤翎轻轻点头,不曾答话。
箫蓉却像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又道,“你心中好奇,想知道当年的马皇后究竟是为父所累呢,还是一桩不为人知的宫闱秘案吧?”
凤翎看着箫蓉。
“马氏是带着目的进宫的,之后没想到安乐候到底慢了一步,落于十一的陷井之中。马氏内应不成,最后一记狠着便是与十一同归于尽,妄致举国大乱,十一险些中招。而当时无意中救下十一的,”箫蓉忽然咧咧唇角,说得似乎云淡风轻的,却带着些苦涩的笑意,“是我。”
凤翎吃了一惊。
顿了顿,箫蓉继续说道,“你见过的,马氏温柔貌美,善解人意,当年,马将军亦是平乱功臣。故十一对马氏甚为宠爱,这才差点落其圈套。如今世事有变,许多事情己不与当初相同,我担心十一……”
“所以你才……”凤翎犹豫着问。
箫蓉接过话头,“所以明知道十一必将后宫三千,不会专情于某,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在他身边,想一辈子守住他。”
箫蓉低眉,指尖在茶盏边沿来回拨弄,目光胶着在桌上某处许久,唇角带着浅浅的笑。说话时声音很轻,就像这番放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阿凤,人生就是矛盾的,总是在不停的选择中来回煎熬。我不是不曾犹豫,我想自由自在的,也想有个能许一生一世的人。不过回过头来,我又想,与我的一己情感比较起来,还是那个混球洛十一的性命来得更重要啊!”
说到这里,箫蓉才停了手里的动作,抬起眼来冲凤翎一笑,带着轻轻的鼻音。
“所以,阿凤,将来别人怎么想都好,你要相信我。我在宫里如何作为都好,决不j 因为觊觎马氏的后位,也不是为了争宠,我是为了……守住十一。”
凤翎笑笑,没有回答。
屋里变得异常沉默。
喝了几口茶,箫蓉忽然又高兴起来,唤进知春来收了桌子,拉着凤翎一起做了会女红,两人天南地北的闲扯,再不曾提及进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