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凤翎瞒着甘氏悄悄的一个人去了镇上。常欢果然给她带来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身长不足一寸,挽在她腕上刚好三圈,藏在袖中也不显。
常欢教着凤翎用哨声,抚摸或者扬袖等动作来向小蛇发号指令。这小蛇异常的聪明灵活,又温顺听话,大约半个时辰的工夫,凤翎己经能将小蛇自由收放。
凤翎十分欢喜,隔着袖子抚摸小蛇,一边开玩笑的说道,“怎的也不出来个什么事儿,让我的小蛇发发威也好啊!”
话音未落,这身后忽然被人撞了一下,凤翎转头就见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撞开她后,就跌跌撞撞的往一边的巷中去。
还不待她做出什么反应,一名黑衣劲装男子领着一群握着短棍的男人便吆吆喝喝的追过来。
“那死丫头,真给脸不要脸。”
“我瞧着是往这方向去了,快追。”
在凤翎看来,这种情形很好理解,某户人家的家丁在抓逃奴。
常欢伸脚往前方一探,劲装男人便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男人却没时间计较,爬起来又跟着众一起往巷里追去。
“前面是个死巷。”常欢边说,冲她使个眼色,拔腿往巷里追去。跑了几步,见凤翎不动,便又停下身子,往巷子里冲她努嘴,“还愣着做什以,不是想试试小蛇的威力么?”
凤翎这才紧跟他往巷里跑。
二人往巷内追了不多远,就见得那群男人己经叫嚷着回头,劲装男子带头,后面跟着的两个拖着刚才的女子。女子边哭边挣扎,结果非但挣扎不开反而时不时惹来一阵棍棒。
“这么多男人欺负个女子,不觉得丢人么?”常欢站在路当中,叉腰冷笑。
众人的脚步便是一滞。接着嗤笑声一片,两男人重重的将女子扔在地上,冷眼瞪他。
劲装男子则一手指着常欢,瞪目道,“哪来的小子,多管闲事!”又一指一旁哭成泪人的丫头,冷笑,“这是咱家签了卖身契的丫头,即便打死在这,官府都不能说个不字。就凭你,管得着么?”
“有本事你打死我,就是死在这里。我也决不给公子做妾!”哭成泪人的女子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声嘶力竭的冲男人一声怒吼。
“死丫头!”男人抬起棍棒对着女人的身上头上又是一阵猛打,“给公子做妾,那是抬举你,你个不拾抬举的东西!”
常欢冲凤翎使眼色。
凤翎犹豫着不动。
说实话。这种事情她不想管。
那男人说得没错,追罚逃奴是人家的自由,只要握着那女子的卖身契,即便这时将那女子当街打死,谁也管不着。至于那些稍有些姿色的丫头们的命运,她前世就见得多。早就冷漠了。她想管,管得过来么?
她与常欢又不同,常欢是游侠。来去无牵挂,而她只想守护自己的家人。
见她不动,常欢再按捺不住,挥拳就朝那群男人冲了过去,只一拳一脚。便将那为首的男人打翻在地,那女子便趁机逃开。不料又被人绊了一脚,跌了一跤正滚落在凤翎的脚下。
女子以手撑地,慌忙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抵着墙,她便双臂抱膝,将身子窝成一团。
凤翎不禁转眸打量她一眼。
那女子正胡乱的往脸上拂了一把,露出一张惊恐的、泪痕斑斑的脸来,她半边脸己经肿起,只能看得大致样貌。身上却是甚为狼狈,身上穿着的葱绿色的小袄从肘部撕烂,便有半只臂膀露在外面。
凤翎的目光停留在她小臂上的疤痕处,很整齐,像是一排牙印子。
心中微惊,凤翎再蹙眉看向那女子的脸,依稀中,似曾相识。
这时劲装男子悄悄从与常欢的恶斗中脱离出来,拽着女子的衣领就跑。
冷不妨的脸上一阵冰凉,一条通红的蛇信就在离他眼前不到半寸的地方来回晃悠。
劲装男子松开女子,不敢相信似的往脖上摸了一把,紧接着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啊!”
“蛇,蛇!”
叫声制止了其他人的缠斗。
“知道这蛇三步倒的名儿怎么来的么?你敢再动一步,我担保你活不过三步。”凤翎笑得眉眼弯弯,仿佛在说什么优美的故事似的。
“三,三步倒?”男人身子一僵,果然不敢再动,一边忙不迭冲其他人摆手,示意他们也不要动。
三步倒是乡里人对某种剧毒蛇的传说,人若被咬,三步而倒。
常欢舒了口气,揉揉自己的手腕,走过她身边,白她一眼,“早干嘛去了?”
凤翎也依样白他一眼,“你就这点本事,还敢打抱不平?”
常欢往己经给他打得七零八落的人群中扫了一眼,不服气的嘟嚷,“若不是我想着留些活口喂你的三步倒,就这些个瓜子,我哪放在眼里?”
“嘶”就听得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人却谈笑风生的视众人于无物。
“你傻么,我的蛇还小,留这许多人是要做干粮?”凤翎往吓得想晕都不敢晕过去的男人脸上扫了一眼,“有那一个也够了呀。”
常欢的回答十分豪爽,“嗐,反正人多,一人一口吧,胖瘦不同,肉味也不同。”
“姑,姑娘,求,求您,大人大量,”被蛇缠住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蠕动嘴唇,说出来的话便有些含糊不清:“快,快让这玩意儿从我脖子上下来吧?万,万事好商量。”
凤翎一声低哨,小蛇蠕动了身子,却将那人的脖子缠得更紧。
“姑,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