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这天,袁府上下热闹非凡,来祝寿的人络绎不绝,与袁天罡从小一起长大的齐亮听说,也带着寿礼去了。
席间,老夫人让儿媳妇去大门口看看儿子是不是回来了,因为按行程计算,他这个时候应该到家了。可开席时间都半天了也不见儿子的身影,老太太有些着急。齐亮说:“我昨天听从京城回来的一个朋友说,袁大人在返回途中遇到了一伙匪徒,双方过了几招之后就都不见了,难道……”
“什么?你说我儿子遇到了匪徒?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老太太颤抖着站了起来,“我说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到他人影,原来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呢。合着我人老眼花,不中用了,是不是。天儿啊,我的儿,你在哪里啊,你可别让为娘为你担心啊。”老太太哭天抹泪,这一激动就昏了过去。顿时阖府上下乱作一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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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信的密探往西南方向迎去,没想到袁天罡没直接回京城,而是半路拐向自己家,所以,在一个岔道口,他们失之交臂。两个密探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智商有点低,他们往西南方向越走越远,可不知道,他们要寻找的人已经到了自己家中。
袁天罡进了家门,准备先回自己卧房换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去给母亲请安。母亲大寿的时候他没能及时赶回来,心里甚觉歉疚。进了卧室,他看见夫人不在屋里,心里正纳闷,这时丫鬟小红走了进来,一看见袁天罡,就说道:“老爷,你可回来了,你没在家这几天,家里发生大事了。”
“家里怎么了,快说?”袁天罡刚把包袱放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听丫鬟这么一说,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母亲……不,不会的,母亲身体一向可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生日那天,老妇人听说你被匪徒劫走,悲伤过度,昏了过去,后来经医生诊断,说是得了中风。这不,今儿一早,夫人们就都去老夫人房里去了。”
“哦,我说呢,我回来怎么一个夫人都没看到。”
随行的女儿国大使说道:“我家几代祖传医术,我可以去看看老夫人吗?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袁天罡看了看这个一身男装的女大使,有点将信将疑地说道:“你也懂医术?”
“是。我从小跟随父亲学习医术,还跟他一起给乡亲们治病,后来考上状元,才改行从政的。”
“哦,那我换件衣服,你跟我一起去老夫人卧室吧。”
“好。”
两人来到老太太卧房,见屋里挤满了人,夫人们脸上一个个愁容满面,丫鬟们忙着一会儿端水,一会儿换尿布,医生们把了脉,然后叮嘱按开的药方服药,便走了。
袁夫人一看丈夫回来了,眼睛里满是泪水。“天罡,都怨我,没照顾好婆婆……”
袁夫人拉着丈夫的手,满是自责。“错不在你,”袁天罡安慰她道。其他几个夫人见状,也都围了上来,老公长老公短的,那娇嗔的样子,好像十几岁的小丫头般。袁天罡拍了拍夫人们的肩膀,说道:“大家这几天辛苦了,现在我回来了,你们都去歇着吧,只留下夫人就行了。”
“我们不累,我们也要留下来照顾老夫人。”众夫人说道。
“老夫人现在需要静养,等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再喊你们过来吧。”袁天罡看她们唧唧喳喳,实在影响病人休息,就劝她们都回房去。夫人们拗不过自己的夫君,只好告辞回房。其实,她们心里是乐得回去休息的,只是碍于面子留在这里,袁天罡这么一说,她们正好顺水推舟,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见其他夫人都走了,袁天罡让夫人坐了,然后和女儿国大使一齐走到床前,查看老夫人的病情。大使看了看夫人的瞳仁,又把了把脉,顺便又询问了下老夫人最近都吃的什么药。
“母亲已经昏迷两天了,医生说如果吃了药一周还醒不来,就为她准备后事吧。”袁夫人在一旁说道。
袁天罡一听,眼泪就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到一周时间,家里就发生这么大事。他走之前,母亲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他走没几天,母亲就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这让他在心理上难以接受。如果母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女大使从身上背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木盒,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铺了一个黄色的锦缎,锦缎上面别了很多根粗细不等的银针。大使问:“家里有酒精吗?”
“有,”袁夫人道。
“给我那些过来。”女大使没有抬头,她从盒子里拔出一根粗细均匀的银针,仔细看了看。
“顺便那些棉花过来。”她说道。
过了一小会儿,丫鬟把酒精和棉花都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女大使用棉花蘸着酒精把银针消好毒,然后在老妇人的头部几个重要穴位上都下了针。过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她取下银针,又分别刺破老夫人的两个食指,挤出些血液。过了一会儿,老夫人果然醒了过来。
看见老夫人醒了,袁天罡自是非常高兴,紧握着母亲的手,坐在床边,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
老人张了张口,意思是“你回来了”。袁夫人见婆婆醒了,握着婆婆的手说:“妈,天罡回来了,这回你该放心了。”老人点了点头,一行热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袁天罡在家住了几日,见母亲的病情渐渐好转,便和随行来的女儿国特使一起启程去了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