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到回长安的调令之后,程咬金一天都没敢耽搁,日夜兼程,只想早点见到妻子女儿。现在,长安城就在眼前,三年来的思乡之情一股脑涌向眼前,任他是一个钢铁汉子,也难免会见景生情。
副将张梁坐在马上,望着长安城的方向说道:“我说大哥,你说陛下会派谁来接我们呢?”
“这个……”程咬金见张梁问他话,忙用手抹了把眼睛里的泪水,可这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还是让细心的张梁瞥见了,他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大哥?哭了吗?”
“啊……哪有,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程咬金忙掩饰道,他可不想在手下面前出糗。
“那用不用我替你翻下?”张梁关切地眼神让程咬金有点窘迫。
“不用了,我揉揉就好。”他想起刚才张梁问他那个问题,便随口答道:“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你是说朝中大臣都会来接我们?”张梁的眉毛拧成个八字,不可置信地看着程咬金:“朝中不会摆这么大谱来接他们吧?”
“哼哼,怎么不会,想我们这些年来为朝廷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如今凯旋归来,陛下理应派重臣来迎接我们。”
“那我们就等着吧。派出去报信的骑兵已经走了半天了,估计陛下这会正安排人出城迎我们呢。”张梁抬头看了看天,滚烫的日头正挂在头顶上,发着炙热的光。路边的草丛里,蟋蟀呱噪地叫个不停。
如今,北方已经进入炎热的夏季,没有雨的日子里,热浪席卷过的地方,所有的生物都变得无精打采。更何况那些穿着一身厚重铠甲的战士,更是热的喘不上气来。身下的战马不时低下头来啃一口地上的青草吃,那些微微打着卷儿的嫩草尖是它们的最爱。
十里坡这地方没有高大的树木。方圆十里都是一片浩瀚的草原。如今已经过了“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季节,可野草疯长的势头并未因缺少雨水而降低,丰富的地下水资源给了它们充足的水分。让它们足足长到一尺多高!风吹过隙,空气里到处弥漫着野草的清香。
士兵们的靴子陷在深深的绿草里,甚至他们的小腿也被高高的野草遮住,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膝盖。
旌旗猎猎,云气蒸腾。众将士矗立在这宽阔的草原上,虔诚地等待着宫里派人来迎接他们。
等了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只见北城门里涌出一队人马,为首的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一顶轿子,在后面是一队大约500人的皇家侍卫军,各个穿着鲜亮的铠甲,手执冰刃,头带盔甲。这一队人马出了城门,径直朝程咬金的军中走来。
不多时到了近前。程咬金定睛一看,这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结拜兄弟秦琼秦叔宝。程咬金忙下得马来上前哽咽着道:“二哥,你可想死我了。”遂抱着秦叔宝就哭了起来。
秦叔宝看程咬金如此动情,也不免眼眶湿润,想当初哥几个在贾家楼对着一炉香磕下去,只想到大家会一起吃苦受罪,哪成想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如今哥几个都成了朝中重臣,为皇帝所信任和重用,这重大的转变都是几个人始料未及的。要不老大魏征有远见卓识,提议投靠李世民,估计也不会有今天的荣耀和地位吧。
二人抱头哭了一会儿,才抹了抹眼泪。互相捶了对方一下,然后破涕为笑。这几年在京城里待的越发白净了,哪像小弟我变得这般又黑又瘦?”
“兄弟你是瘦了些,身体可还无恙?”秦叔宝上下打量完程咬金,关切地问道。
“你兄弟我虽然在边陲待了三年,可身体还算硬朗。”程咬金说着。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健康的体魄。
两人说话的功夫,从后面轿子里下来一人,此人身穿绯色袍子,头带绯色官帽,足蹬一双黑色的皮靴。他的身形有些发胖,因此走起路来身体有些笨拙。他慢慢走到二人近前,幽幽说道:“四弟,怎么我来了也不迎接迎接我,眼里光有你二哥了?”
程咬金听这声音如此熟悉,回头一看,果不出所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瓦岗寨结义兄弟中的老大如今身为当朝宰相的魏征魏丞相。想当初在瓦岗寨的时候他就显露出有超人的远见卓识,如今投奔了李世民,果然得到重用。现在他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可谓位高权重,程咬金对这位大哥,可谓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哥,你也来接兄弟了?”程咬金握着魏征的手,心里万分激动。
“兄弟立下如此功勋,我怎么能不亲自来迎接呢。”魏征的脸上现出和善的笑容。
“呵呵,一点小功劳,不值得一提。”程咬金谦虚地说道。
这时,副将张梁过来和秦琼以及魏征打过招呼。紧接着单通、王君可、尤俊达、王勇、谢映登等人也过来和魏征等人打招呼。
大家互相寒暄了一会儿,便将两队人马合为一处,遂向长安城进发。
到了京城,太阳已经西斜。城里的标志性建筑物——大雁塔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被暴晒了一天的地面还在冒着热气,走在上面,能明显感觉到脚底下传来的燥热温度。地面上的土干燥得只剩下粉末,马蹄踏过的地方明显扬起一阵灰尘。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经过长安大街的时候,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来往的人们忍不住驻足观望,那些小商小贩们也好奇地将生意扔在一边,凑到前面来。就这样,不一会儿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