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识于几个月前。那天,夜无影去外地看个朋友,回来时在半路上发现一个昏迷的女子,他看四处无人,便将女子带回帮派,又找了个郎中给她看病。那郎中说她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多吃些好的补补就行了。郎中走后,夜无影便安排人买了些人参,天天炖人参鸡汤给她喝,还不为余力,每日都过去看望。
女人渐渐恢复体力,脸色也变得红润有光泽,这时,夜无影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朵朵,住在离京城5000公里外的长寿村,只因来京城探望亲戚,没想到盘缠被人偷了,亲戚也没找到,一连饿了好几天,终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后来,朵朵康复之后,夜无影将她送回长寿村,那之后,他便是她家中的常客。每次来,朵朵都给他做好吃的饭菜,然后他们一起下棋,一起聊天,一起吟诗作画。有时,朵朵弹琴给他听,有时,他陪她荡秋千,渐渐地,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
夜无影在门上轻叩了几下,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月白色宽袖长衫的女子出来开门。“朵朵,是我。”夜无影看着女子笑了一下。朵朵看是故人,眼里不免露出惊喜之情:“你怎么来了……”
程翠英在郊外的一处小房子里找到孟凡尘,此时,孟凡尘正躺在床上睡午觉。程翠英扣了半天门没人答应,便推门而入。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堆着一堆破烂东西,弄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程翠英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没有女人的男人,家里就是乱七八糟。她轻轻将地上的东西整理好,放在门口的箱子里,然后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孟凡尘。
孟凡尘睡的正香,猛然间感到有人推他。便一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张嘴打了个打哈欠,然后懒懒地说了一句:“谁啊?”
“是我。小凡。”程翠英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孟凡尘。
“你怎么来了?”一听是翠英的声音,孟凡尘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来和你商量我们的事。”翠英慢慢说道。
“我们的事?”孟凡尘挠了挠后脑勺,一头雾水地问道:“我们什么事?”
“自从那次从瀑布上跳下来后,我就佯装失忆。想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事。可是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怎么可能轻易忘掉。你走之后,娘就张罗着给我找婆家,后来爹给我介绍了一个他的徒弟,并打算让我嫁给他。我正愁怎么回绝这门婚事,幸亏那个人早已娶妻。我暗自高兴,便来找你。”
“你的意思是……”孟凡尘话说到一半,打住,他知道翠英想说什么,可是自己好像还没做好准备,况且。即使自己愿意,那老丈人和丈母娘也不会答应啊。那时候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丈母娘的反应那么大,这次怎么会轻易答应他俩的婚事?孟凡尘对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有点不知所措,因此,不知道该怎么和翠英说。
“我想你上门去和我父亲提亲,就说你想娶我。看他怎么说?”
“这个……能行吗?”孟凡尘心里没底,认为翠英的想法有些幼稚。
“你去说就是,如果父亲不答应,我就和你私奔。”翠英皱着眉头。似下定决心。
“私……奔?”孟凡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想,大家小姐,只会说玩笑话。私奔?哪那么容易。
“是,我不怕吃苦。不怕受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翠英坐在那里,眼圈有些发红。
“你别急,容我想想。”孟凡尘担心翠英会哭,所以。赶紧劝慰翠英。
“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能凭一时之气。”孟凡尘说着,可脑子里却像一团乱麻。翠英给他提了个尖锐的问题,这个问题他必须正视,可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呢?孟凡尘难住了。
……
……
辗转到了农历七月初七。这一天,天上人间都不平静,有些人哭,有些人笑,有些人,睡不着觉。
各位要问,这日子这么好,笑都笑不过来,怎么还有人哭?是的,当然有。大家又要问了,还有人睡不着觉?不至于吧,不就一个七夕节吗,有那么兴奋吗?呵呵,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说。
话说织女昨天一夜没睡,因为明天就是他和董郎相见之日,自去年一别,时光荏苒,疏忽又过了一年。这一年她除了每日纺纱织布,剩下的就是对夫君和孩子们的深深思念。
她想这一年不见,孩子们是不是又长高了些?他的董郎身体可还硬朗?他们的日子过得怎样?有没有因为没钱买米而挨饿受冻?去年给孩子们做的几套衣服是不是已经小了?
这些日子,她日夜赶制,又给夫君和孩子们做了几套衣服和鞋子,也不知他们穿上是否合适?晚上,她把那些衣服和鞋子拿出来看了又看,想象着他们穿上的情景,这样一想,她便激动得睡不着觉。然后,睁眼到天亮。
这一晚,董永也没睡着。他把孩子们哄睡后,就坐在床沿上吸烟。明天就要见到妻子了,一年中,只有这一天夫妻相见,他分外珍惜这相聚的一刻。他准备了很多话想对妻子说。
比如,他想说,老大太顽皮,一天到晚惹祸,不好好读书。老二倒是个读书的料,书读的好,人也孝顺,知道帮他分担家务。
他还想说,他们家的那头老黄牛今年生了两个小牛犊,那两个小牛犊长得结实又可爱,他准备等它们长大了,卖掉一个,然后攒点钱,盖个大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