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洛阳的雪就没停过,一场接一场的下。一时间,山川、河流、房屋、树木,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起来。新年的到来,把这个千年古都更是渲染的绚丽多姿,妩媚妖娆。
街道两旁,园林工人刚刚挂起的大红灯笼让新年的味道一下子浓了起来,而那些光秃秃的桃树在缠绕上一圈圈彩灯后,更是摇身一变,变成通体闪着金光的摇钱树。它们与临街店铺的霓虹交相辉映,再配上路灯光以及各家窗户里透出的各种吸顶灯的灯光,这个城市的夜顿时变得美丽而张扬,迷离而梦幻起来。
除夕这天早晨,天空又开始飘下雪花,那雪花细细碎碎,迎风乱舞,不一会儿,路边的红灯笼上就落了薄薄一层,把个红灯笼衬托的越发好看了。季赢裹着一件深蓝色羽绒服,手里拎着两瓶哈尔滨啤酒,从外面进来,关门的时候,有几片雪花调皮的从门缝里钻进来,只疏忽一闪,便不见了。
外面响起噼啪炸裂的爆竹声,空气被震得无处躲藏,于是,他们躲到人们的耳朵里。耳膜在遭受一次又一次强烈冲击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人类才可以停止这种作死的行为,什么时候我才会安静下来。整天抱怨空气质量不好,整天抱怨雾霾天气,要不是自己作的,怎会有这结果?”
网吧老板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钟的分针正好指向下午三点钟。他随手拿起一挂1000响的鞭,然后在网吧门口点燃,一阵哔哔啵啵的脆响,空气再次被撕裂成无数的口子。
“过来吃饭吧。”网吧老板道。
季赢脱掉羽绒服,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手。柜台上早已经摆好四盘菜,有水煮猪蹄、清蒸鲈鱼、豆苗炒肉、还有盘凉拌金针菇。菜是老板从附近饭店买来的,那家饭店卖完他菜,就关业回家过年去了。卷帘门上随后提出通知:初七恢复营业。
网吧老板不善言辞,听说也是个北方人。老家在黑龙江二道河子,与季赢也算半个老乡。因此,看到季赢,心里格外亲切。过年期间。正是用工荒的季节,季赢没有放弃网吧的工作回家过年,这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因此,他才特意准备几道菜,准备犒劳犒劳这位忠诚的员工。
季赢不回家有他的理由。重要的一条原因就是回家的成本太高,他有些负担不起。别的不说,光路费这一点,就够他喝一壶的。来回路费加起来一千多块,这可是他一个月的工资啊!再加上回家多少得买点东西吧,然后再给父母扔点零花钱,加上外甥外女的压岁钱,这一溜下来,没个三千五千的下不来。要是不回家,这一切都省了。
算起来他来洛阳已经半年了。可这半年赚的钱几乎没剩下多少。吃住倒是不花钱,可看病吃药得花钱,理发洗澡得花钱,买个日用品和添些衣服都要花钱。如今这物价又高,没怎么地钱就花光了。看着存折上那可怜的存款,季赢也只好咬咬牙,选择留在洛阳过年。
因为老板不怎么爱讲话,季赢也就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闷闷地喝完酒,然后收拾完柜台,季赢便点了支烟。推开门,站在大街上吸。网吧里允许吸烟,可是季赢不习惯在网吧里吸,他觉得那里地方狭小。吸烟不痛快,还是在外面吸烟得劲,这广大天地间,一边吸烟还可以一边看风景,多爽啊。
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一堆堆鞭炮燃烧后留下的痕迹,还有那贴在卷帘门上的大红对联在寒风中招摇。雪花漫天飞舞,凌乱得没有章法。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是最自在的精灵。
季赢吸完烟,拍了拍身上的雪,然后一身寒气地进了屋。网吧老板喝完酒,倚在柜台里的长沙发上昏昏欲睡,网吧里只有星星点点几个人,看样子是在外地出差,又回不去家,所以才在网吧里打发时间的。
季赢踱到自己的电脑前,查看了下自己的摊床,吃饭前,他一直挂机摆摊了,如今,摊床上摆的货物卖了个精光,钱袋里装满了亮晶晶明晃晃的银子。细细数了一下,刚好120万两雪花银。
季赢留了些散碎银子在身上,其余悉数存进了长安钱庄。目前,他在钱庄的存款是500万,按照当前梦幻币兑人民币的比率,也就能换50元人民币。如果每天能卖上1000万的货物,那收入还算可观。可是,要弄到1000万的货物,谈何容易!即使季赢不吃不喝不睡,一天24小时在电脑前忙活,也弄不到多少东西啊。
从钱庄里出来,季赢打算去抓鬼。抓鬼任务给的钱多,每抓10个,还能得到系统随机给的环品。所谓环品,就是一些垃圾装备,或是些乐器什么的,这些东西卖不上几个钱,可是跑环却用得上。季赢很少跑环,因为跑环任务需要连续四个小时完成,中间不能断,断了就显示任务失败。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谁都受不了,所以,一般人都不做这个任务。
季赢正琢磨着去皇宫那找几个人,然后一起去做任务,可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肩膀被谁拍了一下。
季赢心里一凛:会是谁呢,自己在京城可没什么朋友。
回过头来,目光细细搜寻了一遍,可身后除了来往的路人,并没什么特别的人跟上来。季赢摇了摇头,刚转过身来想要继续赶路,只见离他眼前一寸远的距离,一个小姑娘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哎呦喂,”季赢不自觉后退了半步,“这是谁家丫头,这么没羞没臊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