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很是无辜地说道:“我有去找过你,可是你不在啊!”
“不,我在。你两次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在。可是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阿飞很不理解,心里隐隐有些恐惧,“这家伙是不是疯了,说话都这么奇怪。”
“为什么?”诸葛亮冷笑一声,“因为,你并不是诚心诚意来找我的,我为什么要见你?为什么要被你那样廉价的笼络?”
阿飞皱起眉:“开玩笑,你这千古名相,灵霄一毛,我会不诚心请你?”
“你是不诚心。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来,都是其他事情都办完了,准备回去的时候,才顺道出城,到隆中山来找我。你自己说,有哪一次,你是专程到襄阳来请我的?”
“这……”阿飞有口难辩,无以自明了。在长沙的时候,他虽然很需要人,需要很有本事的高人,但确实没有过于用心去寻诸葛亮。
因为他觉得,对当时年放双十的诸葛亮来说,拔苗助长决不是什么好办法,可能他大器早熟,已经开始锋芒渐显,但若不打稳基础,好好再磨上几年,恐怕日后,很难成就伟大的事业。
那不光对诸葛亮本人,而且对整个时代,都是非常重大的损失。
阿飞有时善于从较高的视角考虑问题,愿意为某些罕见的奇才做长远的打算。
不过显然,诸葛亮并不是能理解他思维的那种知己。
要求诸葛亮理解二千多年后的人的想法,也的确太过苛刻。
所以现在,阿飞必须有为高瞻远瞩付出意外代价的觉悟。
阿飞很不甘心地暗暗四下扫描环境,心想:“你虽撒下罗网,将我围住,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我不光能隐身,我还会穿障。”
诸葛亮兀自痛恨而述:“我诸葛亮在隆中隐居十年,苦心钻研,修百家之术,学王霸之道,就是为了有遭一日能够辅助明主,建立韩信、邓禹那样的功业。我本来以为,也许,我的命运,会应在你飞帅的身上。我是那么期待地盯着你,盼着你,对你寄予厚望。可是,你却根本不明白,如何对待我,如何对待我这样的王佐之才!”
就在托马斯口沫横飞,慷慨成辞的时候,地上的刘表陡地一翻身,原已伤重难动的僵硬身体骤然敏捷地飞跃了起来,接着是“嗬”的一声狂吟,两手似雄鹰利爪,直插向诸葛亮的前心。
那声音刺耳之极,阿飞只觉双耳如被尖刀猛然插入,若非早已有备,差点抵受不住。忙退后数步,运功相抗,就势念起穿障之术。
诸葛亮心情激动之下,被刘表这一奇攻闹了个措手不及,手脚微乱。混乱中已顾不上移动身体,上体急向后仰,勉强避过对方的疯狂一扑,袖中及时伸出一柄小小羽扇出来,轻轻一摇。
那羽扇见风即长,迅即暴涨成为一柄长三尺,宽二尺半的鹅毛大扇,遮护住主人整个上半身。
“当!当!”两声脆响,刘表的两只手爪都插在扇体之上,发出金铁交触的奇妙声音。
刘表双睛一亮:“好宝贝!”双手加力,连续猛击扇面,刹那间已攻出十五、六下,每一击都是击在第七根翎的中段上,发出急密的清脆响声,如同弹琴奏乐一般。
那根翎毛之后,就是诸葛亮的心脏。
阿飞暗骂:“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弹来弹去的?”
诸葛亮却暗道不好,他的羽扇虽是宝贝,刘表的龙爪却也不是凡俗之物,被他这么鼓勇再击几下,那根鹅翎未必能抵受得起。无奈何,暗念咒诀,喝声:“布火使者何在!”
空气中似乎颤了一颤,仿佛有人应声回答一般。
一只尺许大小的红色乌龟,忽然自诸葛亮的身后出现,高高悬在他的头顶之上。
这只小龟双目碧蓝,通体火红,圆圆的小身体一摇一晃,凶恶地盯着刘表。
刘表心中一凉,失声道:“厌火神龟?”
诸葛亮喝道:“去!”一道火影飞射。
刘表急闭双睛,右手疾伸格挡。
只听“啊!”一声惨叫,刘表左手捂住面目,伸出去的右手却被那颈子骤然伸长许多的小龟一口咬住。
又是一声惨呼,刘表那欺钢赛铁的右手,已被连掌带指,咬去半截,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全都从手上消失。
刘表倒卧在地上,不住翻滚。
诸葛亮慢慢直起身体,念个咒语,羽扇收回袖中,火龟霎时也无影无踪。
再举目看时,阿飞已不在帐中。
阿飞趁刘表缠着诸葛亮,念动穿障咒语,迅速从大帐右侧闪了出去。
他早就留心好了,他是从这座中军大帐的左侧进来的,理论上说,他走的方向,应该是继续向军营中挺进的方向。
中军大帐很大,对方的斩邪营只有区区三百人,就算已经准备就绪,也很难把整个大帐围得风雨不透,水泄不通。那么,越是靠近出口的地方,布置就一定更加紧密。如果自己径直向内营里插,虽然逃脱不易,但也总比一出去就让人包了饺子强。
这番脑筋动得不错,阿飞一头撞出大帐的时候,他只看到雪地映照之下,十丈外的五个人。
只有五个人。
可是阿飞并没有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