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的马跟了上来,顺手拔出那杆大旗,骂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好好记住我的话,以己之强,攻敌之弱。刘纲,你的陷刀阵是杀人的,有机会先把中间那个最高的家伙给劈了,他们这阵势就算破了。刘目,你是游蹑阵的阵眼,多注意刚才使牌的那个老家伙,别老跟在刘纲屁股后面乱转。”
刘纲和刘目一愕。
他们都是跟随我战过官渡的心腹,在官渡曾亲眼目睹,我一着之下被这五龙一拳打得口吐鲜血,飞出数丈之遥。各自思忖,飞帅都破不了五花阵,纵合八卫之力,也定非这五人之敌。虽然练了池先生的八阵,但是不是管用,谁也不知。上得阵来,心中都存了必死之心,决意以死报答飞帅之恩。此刻忽听池早仔细指点阵法,心念一动,都想了起来:“我们联手的阵法,威力也是不小。何不拼命一搏,能杀得一个是一个?”
池早鉴貌观色,如何不明几人的想法,正色道:“你们也知道,要说怕死,这里没人能胜过我。我对你们是很有信心的,所以才在这里看着你们去和他们比。”
八卫都想:“果然。池先生都不怕,我们还怕什么?”
池早道:“去吧,把这五个家伙都给我砍了。”
八卫大声应诺,一起上前,走至五龙身前,各自通报了姓名。刘目道:“我等八人,乃是飞帅马前侍卫,先来领教五位的阵法。”
李方目光扫视八人,道:“只有你们八个?”
刘目道:“本来一对一,我们只需遣出五人就可以了。不过五位是武林前辈,我家飞帅敬老爱幼,不愿无礼,所以就让我们八兄弟来了。”他见刘纲不肯多言,只好自己暂充首领。
李方心中恼怒,好个狂妄的阿飞,居然使唤侍候他的卑微手下来支吾自己。脸上却微笑道:“果然都是不怕死的好汉子。诸位师弟,你们也自己介绍一下罢。”
那四人应了,冷冷地扫了八卫一眼,各自报名:“李正。”、“李刚。”、“李强。”、“李雷。”
刘纲随便拱了拱手,这四个家伙长得都一个模子,一眼看去,也分不清楚谁是谁。不过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排在第三位的那个汉子最高,看一眼自己负责指挥的三位兄弟,三人都微微点头,示意看准了。
刘目等另外四人却把李方的铁牌仔细打量几眼,牢牢记住了那铁牌的特点。
不知不觉中,八卫的信心已一点一滴增强起来。
我在后阵上,问徐庶:“咱们的八阵,能破得李家的五花阵么?”
徐庶道:“阵法之道,深奥莫测,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今日之战,敌人长在配合默契,功力深厚,不利的地方是不知我方虚实。我方差可一提的,主要在阵势的运用上和八卫拼死的决心。飞兄赠给他们的锋利兵器,也能弥补一些功力上的差距。不过,刘纲他们新练阵法不久,对阵道的理解也存在极大问题,许多阵势的奇妙变化恐怕根本无法采用,只能寄望池兄的指挥了。”
我见他暗怀忧虑,故意道:“幸好徐兄临战让我把那些刀剑都给了刘目他们。难道你那时就已经想到会有此战?”
徐庶笑了:“飞兄何出此言?我又不是神仙,哪儿能预先知道这里会有五龙这样的人物?只不过是想到越是危险时刻,越应该人尽其力,物尽其用罢了。”
我点头称赞,忽然闪过一念:“徐兄,我的金银戟锋锐之极,不如让我去和八卫联手,岂不更有胜算?”
徐庶道:“敌人就是希望你亲自出战,才会设下这个饵来。你是我军主帅,而且与八卫从来没有配合过,拼杀起来敌人若把攻击重点放在你身上,八卫还要时时念着保护你,反而牵扯了阵势的运转。再说,我军这么精锐尽出,就算赢了,对士气的提升也毫无帮助。一旦输掉,不但你们几人有性命之忧,全局也会立刻崩溃。得不偿失,得不偿失。”说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摇头:“这位颖督,心思可真够毒辣的。”
我哦了一声,心想:“最毒妇人心!我射伤了她兄弟,她自然要想办法报复。”
徐庶忽然眼神一定,道:“要发动了。”
赵颖在对面阵上,很疑惑地问身边将领:“你们看那阿飞在搞什么鬼,派了这么一帮二三流的部下出来?难道他想凭借这些人,就能抵挡五龙前辈的索命阵拳?”
她左边是赵伟,听赵颖发问,赵伟道:“颖姐无虑,五龙前辈的五花拳阵名满武林,非同小可。我看他们就算是阿飞、公孙箭再加上淳于家那小将三位最强的高手联手,也无法抵御。”
赵颖道:“那他为什么要派这些人来?”
赵伟也不明其所以:“是啊,以阿飞的为人,不可能要部下去白白送死。”
赵颖不满地看看他,自从阿飞射伤了赵椴之后,赵伟就再不肯叫他飞帅了,但语气之中,还是有明显的尊敬之意。
挨个看去,诸将没有一个明白的,只好转过头,去看这边。
她右边也有一将,身高约有八尺,一身黑色甲胄,面目黝黑,颏下蓄着一部大胡子,黑灿灿垂至胸前,足可媲美关羽的长髯,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却是精光闪烁,傲然不群。见她目光射来,微笑道:“飞帅属下,确有奇人。你们只注意那前面八人,却没看到他们身后的那个人。”
他说话赵颖就是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