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手身法手法,技巧功力,和徐中流相比都尚有一些距离,但剑法却比他嚣张甚多。我心中恼火,徐中流遇到我,也只敢背后偷袭;你个下三滥的杀手,竟敢如此放肆?
闻风辨器,“当”的一响,背上长刀已然出鞘,将他长剑直荡开去。
“吘,你竟然也使黑刀啊!”
对面那使剑杀手急退三步,惊讶说道。
声音颇是娇嫩动听,这竟然是个女杀手。
我忽然想起,其实我的长刀刀脊上,也是专门镀了层乌金,涂抹掉原来的本色。如此漆黑的夜间,那一道暗淡的金色,除非是经过训练的夜眼,否则也很难看得到了。
不过我也没空理会她,因为后面劲风飒然,那杆本来守株待兔的长枪,已陡然扑向我的后背。
天空中雷声忽起,接着又是数道闪电。
因格挡黑剑而高扬的乌金刀刀势不停,我身子以右足为轴,向右旋转回身,顺势一刀下劈,将对方的黑色枪头砍得直刺地面,耳听呲呲闷响,扎进土地很深。
这杆枪还真够长的。
借着电光的时闪,我注意到这敌人的枪身似乎很长。他人还在墙边站着,枪已递到两丈之外。
古人固然有丈八蛇矛之说,但那只是个别特例。真正的长枪,长过一丈五,已经可以当狙马枪了。这家伙的长枪竟然超出两丈,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枪刃触地反弹,极快地跳跃起来,弯弯曲曲,撩我下裆。顺便,还挑起一蓬沙土。与此同时,身后那女杀手的香剑,带着微颤的风啸声,再次劈向我的后心。
我急退半步,先避开枪刃位置,长刀缠头裹脑,再度崩开身后的长剑。
那长枪如蛇吐芯般,骤然前伸数寸,堪堪点中我的关键部位。
我没想到这枪手的枪法如此阴柔寒毒,身子已老,无法再动,只得左手疾伸,食、中二指齐齐抖射,“叮”一声细响,正弹在枪刃的侧面,将那长枪指向,稍稍偏移开去。
这一下很有些冒险,感觉稍微判断不明,弹在枪锋的正面,便是两指断折的惨局。
不过我也是无奈,不如此,便只能上跃。武道真正的高手都擅长脚踏实地并热爱这种感觉,不像影视肥皂剧那般喜欢猴戏。这一跳到半空去,后续至少有一半的局面便不由我控制了。下面还有一蓬沙土正在霰弹迸发中,还不知有没有毒化。
如此处处在对方算中,必然无法反争先手。
还好此时正下着小雨,土地湿润,他那一枪无法挑起太多散砂。不然被他们这等阴狠夹击,我这堂堂飞大将军,还真够狼狈的。
头一歪,避开部分扑面而来的润滑土粒,这时候显示出精良装备的好处来:打在帽上的砂子,基本我可以忽略。
此刻我的长刀已舞至身体右前方,在那蛇芯长枪荡然回头的瞬间,砍断了它的七寸。
我是真怒了,这一击奋起千钧刃,功力用到十足。
功是真功,刀是锋刃。
冒险的用途,便只为此时此刻的气凝神合。
“嚓”的一声轻响,如切豆腐。
二尺黑刃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