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右拳,笑道:“阿昌好俊的错骨分筋手,这一式‘寒鸡觅食’果然凌厉,称得上武林少见。”拳背上,有数道红色的印痕,那是阿昌的铁爪留下的。
阿昌急忙伏地请罪,连道:“小人该死。”
我上前两步,伸手扶起他,笑道:“你没听徐先生说么,上场不让步,出手勿留情!你若不尽全力,只怕抵挡不住我的四成九阳功。”
阿昌心想:“只有四成?”应道:“是。”眼光一扫,身体忽然一抖,差点又爬在地上。
我一用力,拉了他起来,知道他这下该彻底死心塌地了,心想:“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九阳自爱功’,你也不知道天下功夫,各有窍门。”
阿昌站在我面前,低头道:“多谢主人手下留情。”
徐庶心想:“阿昌前倨后恭,那是什么缘故?”一眼瞧见我手的红印,这么片刻已完全消逝不见,明白过来:“阿飞这是故意显示精深内力,要让阿昌这小子从此心服口服,老实办事。”
我道:“阿昌你练这‘寒鸡功’有多少年了?”
阿昌道:“小人跟随甘爷已有四年,三年前蒙甘爷赏识,传了小人这路‘寒鸡功’。”
我原以为他苦练这门功夫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听他这么说,大感惊讶,道:“那你在跟甘爷之前,可学过武功?”
阿昌道:“先父在小人幼年时,曾教过小人一些吐纳入门功夫。”
桓袖恍然大悟:“我说飞大哥说什么呆若木鸡,原来阿昌练的是鸡拳。”
我点点头,心想:“本该如此,不然你也练不了这‘寒鸡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下不禁踌躇。
武林之中,以指爪闻名的功夫,外家的有金刚掌、铁琵琶功、鸣琴指、鹰爪力等十余门,要求把手掌练得如钢浇铁铸一般。内家功夫里,则有龙爪功、飞鹤手、吸玉功等指掌功夫,要求勤修内功,吸吞吐放,随心自如。
一般来说,练外功的,多同时练分筋错骨手,兼学一些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护体硬功;修内家功夫的,则对擒拿跌打、点穴控脉更为青睐。
虽然我没学过寒鸡功,但通过和阿昌的这三招交流,我看出来,这是一门以内力运用为主,杂以外门功夫为辅的奇功,阿昌不但长于点穴截脉,而且分筋错骨手的造诣也已不弱。尤其他小小年纪却是天生神力,算得上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以他的天赋,如果我再加以指点,再过二十年,也许能造就出三国新一代的武林宗师?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是如此强烈,不住地诱惑着我。
虽然现在干着逐鹿问鼎,割地称雄的“大业”,但我对武艺的癖好却时不时要冒出头来晃一晃。
与此同时,我的心中泛起强烈的罪恶感。
自从安陵一战之后,有时候我忍不住就想,是不是我泄露了太多的天机,所以要受到老天的不测之怒?不然,为什么我翻阅了那么多三国史籍,又亲身游荡三国现场那么多次,却从来没听说那时代有个叫真髓的牛人?按这小子绝不下于贾诩郭嘉诸葛亮一流的恶毒手段来说,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啊,为什么要那么狠地惩罚池早,却偏偏把我轻轻放过?
阿袖见我沉思,笑道:“徐大哥,飞帅要传阿昌功夫了,咱们回避一下吧。”
徐庶一愣神,已经被阿袖拉到一边去了。
我也一愣,这小阿袖,未免也太聪明了些。
看着阿昌热切期待、充满崇拜敬慕的目光,我真是说不出拒绝点拨的话。
可是,我转念就想到:“我以前和池早赌气,所以刻意泄露现代知识,先后向不少人提供了许多非法信息。但现在池早因我而生死未明,我此刻怎么能再度违规?”
“嗯,阿昌,你可会使暗器?”无可奈何间,我忽然想到一个折衷的办法。
阿昌摇摇头。
我道:“天下功夫源流多变,练法各有巧妙,但万法归宗,不管内家还是外家,天下的功夫都是大同小异,并无实质区别。”
阿昌睁大眼睛,盯着我。
“其实功夫的本质,就是九个字:够实用、能益身、无止境。”
长沙城反应很快,不到申时(下午5点),在天黑之前,黄叙和冯喜已带来迎接我的长沙方面的两位代表。
桓袖一见到来人,立刻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欢声叫道:“二叔!”
前面那人也高兴地跳下马,道:“阿袖。”
二人拥在一起,那人道:“快带我去见飞帅。”
桓袖答应一声,引着那人过来,对我说:“飞大哥,这是我二叔。”
那人三十来岁年纪,面容和善,眉目依稀和阿袖有几分相似,见了我,立刻拜倒于地。
“长沙桓纂,拜见飞帅。”
我急忙扶起来:“桓二先生,请起请起。”
桓纂站起,兴奋道:“小人虽在偏僻之地,对飞帅大名,却也早已如雷贯耳。”又说些什么荆州军凶顽暴虐,逞威已久,我长沙军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