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驻地,阿飞立即命令随军医士们迅速给受伤的侦骑队将士们医治,叮嘱韩东等人,不得把此事传扬出去。
高杉发现兄长未回,非常担忧,请命再去寻探。阿飞知他心情,没有拦阻,还另派了两名武功较高,聪明机灵的卫士跟着他,令他们在营地周围查找,不要走远。
高杉答应而去。然后,阿飞悄悄回到自己的寝帐之中。
这一晚恶战,消耗了阿飞许多内气和精神,身体感觉疲惫不堪。
他坐在榻上,运气三周天,出了一身毛毛汗,才把肌肉中产生的大量乳酸排泄出体外,精力有所恢复。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细细的酸味。阿飞想躺下睡会儿,却又头脑发热,思虑万千,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着发呆。
没一刻钟,脚步声忽然响起,抬头看去,鲁肃和徐庶一道进来。
阿飞忙招呼他俩坐下,道:“子敬,元直,我正想找你们呢。”
鲁肃和徐庶互相看看,一起坐了下来。
阿飞也不隐瞒,就把自己私自出营探查,与狼群的战斗说了一遍。
徐庶一叠声埋怨道:“飞兄,你怎可如此行事?万一出现意外,如何是好?你是本军主帅,一举一动都关系全军,不可不慎重啊!”
鲁肃看看阿飞,摇摇头。
徐庶小阿飞一岁,鲁肃则和阿飞同岁(当然,不可能同年),只是月份比阿飞小三个月,所以他二人俱认阿飞为兄,没外人的时候三人就互以兄弟相称。
阿飞连连点头:“两位贤弟,我知错了!”
鲁肃是负责军纪的执法司马,他这么平静地看着阿飞,虽然一句话没说,阿飞却一阵一阵的心虚,所以马上主动承认错误。
鲁肃本有许多道理军规要讲,但阿飞这么一句话,就把他全堵回去了。
徐庶道:“子敬兄,此事原也怪不得飞兄。现在这些野狼如此凶顽,大是可忧。我看,先说我们的正事如何?”
鲁肃无奈点一点头,道:“嗯,好罢。”
阿飞笑道:“多谢子敬宽容!”心想:“还有什么正事?”
鲁肃看看阿飞,慢悠悠道:“飞兄是否心中不快?”
阿飞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头:“侦骑队伤亡殆尽,阿叙如此重伤,实在令我气恼。”
“是啊!不过,我看飞兄最不快的,还是袁尚吧?”
阿飞一怔:“子敬如何说?”
“今年北伐河北以来,我军战无不顺,意气风发,现在军中智足勇广,将士用命,正是士气最高涨之时。如此追击下去,攻克汉昌,活擒袁尚,乃指日间事。不料却突然无端端出了这群厉害野狼,大有妨碍我军建立殊勋之势,自为飞兄所忌。”
阿飞心中暗惊,不过想想,也很正常,鲁肃这个人,表面虽然相貌粗犷,身材魁梧,是那种憨厚老实莽撞人。其实他心机深沉,头脑清醒,绝不逊色于这时代的任何智者。他跟了我快四年了,就算我掩饰得再好,他也总能看出许多问题来。
阿飞脑筋飞快地动着,开始考虑是否逐步把自己的真实意图告知这两位生死弟兄。面上则不动声色。
徐庶直直盯着阿飞,道:“平日里倒无所谓,但现在我们只有十天时间,若在此与野狼纠缠下去,只怕时限之内,难以活捉袁尚。”
阿飞皱皱眉,淡淡道:“那袁尚不过一个没用的小崽子,捉不捉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鲁肃和徐庶互相看看,一起微笑。鲁肃道:“没用的小崽子!飞兄此评极是。可是这个没用的崽子却是原冀州的实际统治者,自封的大将军。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与曹丞相的渊源,都令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徐庶道:“没错,虽然曹丞相已经接管了冀州的实权和领地,而且通过天子诏令,名正言顺地出任冀州牧。但是名义上,袁尚这厮可还在冀州牧的任上,不捉住他,河北的官吏百姓,还是会觉得曹丞相这冀州牧做得不清不楚。流言蜚语,曹丞相心里,总会有点不甘不愿的。飞兄这几年费尽心机,不就是希望能让曹丞相心里舒畅,觉得你是他最信任的人么?”
阿飞抵挡不住,忽然笑了:“你们是否有很多话想说,已经憋了好几年了吧?”
徐庶道:“飞兄,你我三人年龄相仿,意气相投。这四年来肝胆相照,共同筹划,我们是什么样人,飞兄你是什么样人,彼此都已非常清楚。飞兄外出之时,我正和子敬计较此事,所以未发现飞兄离开军营。我二人确是有许多话,想借今晚,尽都说上一说。”
阿飞警惕地扫了二人一眼,心想:“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不知我出去了。嗯,我出去遇到狼群,一番恶斗,这一仗打下来,时间不短。他们居然商议了这么久,会是什么事情呢?”默然半晌,点点头:“很好。”
说了这句很好,阿飞坐好身体,目光炯炯,决定要仔细听听两位兄弟的心里话。
鲁肃低着头,一缕一缕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感觉似乎又长了许多。
徐庶道:“子敬?”
鲁肃心中慢慢组织着说辞,直到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才放开胡子,抬起头道:“飞兄,你还记得建安六年(201年)的六月二十六日么?”
阿飞想了想:“记得,那是你我兄弟第一次见面,在你家里。”
“正是。那日下午,当飞兄亲身来至我的门前,说要拜访我的时候,我非常感动。那时候长沙方面的事我已经听说了,飞兄一柱擎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