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山途中,观月追上了我,将我送回了宿舍,我躺在硬木板床上,看着离我不足两米的天花板发呆,我打了条信息。
[爸,手冢国光是谁?]
我发了第一遍后,却想不起自己发过,再发了一遍。
信息很快就回来了。
[一个陌生人。]
我在黑暗中玩着手指变没的魔术,只是它永远都不可能接上,天色渐暗,余晖从阳台透过门上的塑料窗打进来,我赤脚走到阳台,照着镜子。
[爸,为什么伤疤变得这么难看?]
铃声响起时,我还一直盯着我的脸,左脸的疤痕横亘在那里,千沟万壑般狰狞。盯着我那断了一指的左手,那断处扭在一起的伤疤。
[你自己知道的,你的伤疤很漂亮。]
原本动摇的观点此时又岿然不动,我将手机收到口袋里,转过身,却发现千子盯着我。
“你不用训练就跑回来了?!”
我太不想和她解释,绕过她要走,却被她拉住,推到墙上,她跑到宿舍里,抱着不二借给我的笔记跑出来,一股脑全扔我身上,写着整齐字迹的纸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