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就这样子即将结束,我不爱说话,在宿舍里经常性的只是看论文,愿意和我接触的人也没有多少。
观月时常来找我陪他一起运动,让千子恨得每天对我横眉竖眼。
那天早上,我们一起跑步,清晨的泉水叮咚声很悦耳,观月深吸一口气,“种田,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我不否认。
“泉水叮咚打动我的心……”
“山鸟啼鸣诉着谁真情……”
这是每天必备的环节,他说,这是陶冶身心,他把自己融入自然中,还带着一颗网球,时不时捧给我看,“嗯哼哼,这是一颗网球。”
“?”
“嗯哼哼,种田,是先有人对树的感知,还是先有树?”
他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跑步的时候也不忘托着下巴。
“果然,我就知道……”他勾起嘴角,自恋地卷着发,“真相就是……”
真相就是他撞到前面的树干上,我喘了两声,停下来戳戳他的肉,说,“这是一堆肉,这是观月的肉,是先有人对肉的感知,还是先有肉?”
“……”观月郁闷地爬起来,立刻拍着身上的灰,拍得他手都红了,“你尽把时间花在无谓的事上,不过,善良、高雅、大方的我,还是会解决你的疑问的。”
“哦,这些都是次要的。”他突然冷哼道,敲敲我脑袋,“怎么不提醒我?”
“心无则物不存,所以树干是不存在的。”
“你这是错误的唯心主义观点。”他环着胸,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口气说。
我疑惑地说,“这是你昨天告诉我的。”
“我……我说的?!”他不相信地指着自己,“我的思想可进入真理深处,那种错误的认知怎么可能出于我口?”
“是你说的。”我固执道,他语噎,再敲敲我的脑袋,“走了,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