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是无边无际的黑。

伸手不见五指都难以形容的黑,阴森森的,冷风四面八方的呼啸而来,掀起男人身上本就不怎么厚重的单薄衣料,纯属装饰的英伦夹克这会儿被风吹透了,贴着皮肤,就是一阵激灵。

“嘶——靠!”冷得古霍牙都跟着打颤,睁着一双眸子四下张望,“靠,有喘气的么···喘气的么···喘气的么···喘气的么··”

尼玛,没想到这么大的地方,大的,都能听到他自己的回声了。

摸索着,身子只能靠着一条左臂磨蹭着往前摸索,摸到一片冰冰凉凉的金属,拉着,缓缓将身子坐了起来,思索起来!

身上打着石膏不方便,就连坐着都有些僵硬。

阴鸷的眸光闪了闪,静谧的空间里,他能闻到一丝呼吸声,还有一种熟悉的香气,香气?古霍有些纳闷的皱了下鼻子。

那人的声音虽然那很细,很低,低得几乎听不到,但是,那一个空间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的感觉,激得古霍浑身发毛,后脖颈子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宴会——喝酒——聊天——喝果汁——调戏东方星娱乐的新晋小生——给擎拓野没脸——拆礼物——收到小qín_shòu给他的那张粉色贺卡——一日抵用券——当众宣布——男人冷厉的几乎凌迟了他一样的目光——继续喝果汁——跟小qín_shòu说了一声去楼上放尿,由枭兰小护士推着上楼,放尿——

然后——断片儿了!

‘啪’的一声,头顶的大灯兀滴一下亮了,然后连锁反应一般的,一排一排的大灯闪烁着,亮了起来,不知道多大瓦数的灯泡雪亮雪亮的,在雪白的灯罩上,白光更加的雪一样,刺目。

眯着眼睛,等待眼睛适应了那刺目的白光,才眨了眨眼,看着坐在一处高台,默不作声,一袭冷然的黑衣,黑帽,黑裤,墨色眼镜,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嘴里叼着一颗烟,猩红的烟头‘吱吱’的灼烧着,在空气里挣扎着,吐出最后一口气,悠然飘向空中。

“醒了?”男人叼着烟,靠在嘴角的一侧,抬头,露出半张刻着深印记的脸。

大半张脸上爬着一道伤口,因为岁月的侵蚀,最初的粉白色,变暗,变黑,狰狞的,蜈蚣一样的,伸着触手张扬舞爪,给本来就有些冷厉的男人身上镀了一层冷意,不可一世的瞥向他的方向。

“你是谁?”

没有丝毫的畏惧,眼神迎向男人冷得结冰的眸子,这一场戏本来就是要演给擎拓野看的,就是等他上钩,如今,他就是要确定这人是不是擎拓野的手下,或者是擎拓野雇来的人。

一向高高在上的古霍,今儿是格外的膈应透了这种被人踩在脚下,俯视的感觉!石膏里的手动了动,意外的,没有感觉到那生硬的感觉,心,兀自沉了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要你,呵呵!”男人将嘴里的烟拿了出来,扔在地上,重重的碾了一脚。

目光看着那灼热的猩红瞬间消弭,狭长的桃花眼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撑着自己身体的手收了下,指尖末梢都透着冷意,他也在有限的时间内将他所在的环境摸了个清楚。

这里是一个破旧的工厂,从装配线的设置来看,应该是个车厂,破旧的设备因为常年放置,有些生锈,处处斑驳,吊装设备陈旧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空气里也透着一股铁腥气,因为空间大,更显的空寂,风透过远处合得不怎么密实的大门窜进来,刮骨头缝儿一样的冷。

“别看了,还没明白过劲儿来呢,你石膏里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你我都清楚,早就知道你们在演戏呢!”男人冷冷的一笑,眸子一转,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颇为个性的脸。

古霍一向喜欢美人,但是对这种个性到无法形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说刚才那半张脸可以用丑陋来形容,这男人另外的半张脸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伤疤纠结,起起伏伏,从来,没见过谁的一张脸可以磕磕巴巴到这个程度。

磕巴的,好像是被硫酸毁了容,又在火力烧了一通,看的古霍本来就空荡荡的胃有些抽搐起来。

男人无所觉的,踢蹬着黑色大头军靴,踩在水泥地板上,发出蹬蹬的声响,影子由远及近,很快,如一层巨型的网将古霍整个人罩了起来。

“哟,有意思,石膏里的跟踪器没有了,还不担心?够沉得住气儿的啊!”学着京腔说话,虽然有些别扭,但是重在味道足,男人挑着笑,阴鸷的眸子如狼一般的闪着幽幽的冷光,崎岖不平的半侧脸上狰狞的露出一抹笑来。

简直连鬼见了都会愁!

“真不愧是z看上的男人,有胆量!这个世界上,没被我这半张脸吓得晕过去的人,真没几个,你不单没晕过去,还有胆量的吭都没吭一声,不错,很不错!”男人手抄在大衣兜里,看着坐在地上的古霍身子瑟缩了下,没犹豫,将身上披着的衣服一撩,黑影旋转着覆在了古霍身上。

男人有一双漆黑的好似迷雾一般的眸子,古霍一怔,望着这双眼睛,还有那越来越熟悉的香气,总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疑惑的,眉头皱起了!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可别人没收到货,你先冻出个好歹来!”黑色大衣下,一身陆军迷彩服,简章都没去掉,士兵牌嚣张的在男人露出的脖颈肌肤上晃动。

看着那个美国大兵标配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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