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五星的。
秦风亮出自己的证件,唬得酒店前台小姐一愣一愣的,红色证件后面挂着的那个军衔跟这个男人匪气十足的一张脸倒是嚣张得一致。
“先生,您的房卡,这是您的证件,需要···”话还没说完,就见着那个块头大的跟堵山一样的男人领着那个纤弱的似乎风一吹就能倒的男人走了,扎么眼的功夫就转进了电梯间。
一路秦风无话,紧抿着的唇如刀锋一般锋利,又如蚌壳一般紧得密不透风。
随云在心里打鼓,他没有准备好,即便心里已经做了万足的准备,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还是有些无措,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哪怕不能醒。
手心有些盗汗,刚刚吃的三明治不知道是不是冷藏过了头,跟块儿冰疙瘩一样堵在心口,冷飕飕,硬邦邦的,冷得他身子都跟着打颤。
脚踩在酒店似乎也有着星级的地毯,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
“哥,……”如蚊蝇一般的哼唧了下,人已经被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卷进了房间。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像是在沙漠中行走了数个月的旅人,当饥渴的四片唇终于找到彼此,就仿佛是一体的一般再也不想分开。
随云的心慌了,醉了,迷茫了。
秦风的心定了,稳了,却疼了。
久违的熟悉的味道几乎不需要任何的操练,你来我往,你进我退,你迎我送,当银丝不小心跌落,五星级酒店外面的月光也悄然的退到了窗帘之后。
衣服是什么时候褪掉了,他们没有人去在乎。
身体是什么时候彼此纠缠到一起的,他们没有人关注。
如何纳入,如何吞吐,他们没有人计较,一场近身肉搏,两个人似乎都回到了最最原始的状态,彼此的世界再无其他,只有彼此,那双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彼此。
十指缠绕,心,最终归位。
喘息着,随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睛极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有手心里炙热的如同岩浆的温度,且,有再次爆发的征兆。
“哥,别再……来了,我……”随云惊惧,眼眸中已经找不到其他,无法聚焦的眸子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如同一座山一样压着自己,强势的没有丝毫言语,就连激烈的时候,连声吭气都没有的秦风,“哥,……秦风,……你听我解释……啊!……”
破碎的声音低的无法掩盖身体交,和时产生的剧烈冲撞。
夜色,还在继续。
云随风动,风来雨散,可这一次的狂风暴雨却直直下了一夜,乃至天明才渐渐停歇。
手指里夹着一颗烟,烟草灼烧之后的香气混合着随云的味道,与空气中霏靡的味道交织成一道密密麻麻的网,一寸一寸,在他的心头落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说吧!”
冷冷的扔出两个字,压着随云的身子也改为从下而上的抱着,冷冷的黑色瞳仁注视着在自己的蹂躏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随云。
不解恨!
要不是看他一副随时都要挂掉去找阎王报道的傻样,他绝对把这几年欠下的库存今儿一下就给他交代了。
可他也知道一句,来日方长。
说!
说什么?
他连动一根脚趾头的心都没有了,蓄着泪水的眸子似化不开的江南水乡,烟雾弥漫着,重重咬了下唇。
良久!
“秦风,你非得一回来就用这种方式跟我打招呼么!”他气结,几乎拼了半条命才把这句话说完,语气含着嗔,裹着怨,带着怒,夹着不甘!
秦风是怎么了,怎么当兵当了五年,别的好没学来,倒是学了一身的匪气!
说完,随云就只有出的气儿了!
这几年里那个在电话里跟自己打着暗语,话着相思的男人是他么,还是另外一个被他分裂出去的秦风。
“哟嗬,还有气说话呢!小崽子,真挺能耐的啊!扛着一屁股的债,又是家教,又是打工的,不是挺有劲儿的么,怎么这才来几炮啊,哥哥我的库存还没清干净呢,还以为你这就认怂了呢,啧啧,瞧瞧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怨气冲天的,这哪是随云呢,啧啧……”斜着眼,叼着烟,明灭的火星闪烁着妖异的红光,狠戾的眸光罩着随云的水眸,终于撬开了蚌壳嘴,身子却蚌壳护珠一般的将随云裹了个结结实实。
“哥……”他都知道了!
知道了为什么还这么对自己!
随云委屈了。本来就含着泪的眸子泪珠子就这么不争气的砸在秦风胸口上。
被自己咬的青青紫紫的胸口,一点朱色上落下晶莹。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问。
随云,他捧在手心儿上护着的弟弟,秦家树倒猢狲散,就连席暮秋都成了指正证人,坐在了证人席上,为秦正业和袁芳的政治生涯落下浓重的一笔,这个席暮秋的儿子却扛起了秦正业和袁芳所谓收贿受贿落下的大窟窿,以求让在监狱里服刑的秦正业有个重见天日的机会!就算那些数字不是天文数字,对还是个孩子的随云来说,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秦风何德何能能让随云做到这个地步。
“哥……”泪洗的眸子仿佛打开的泉眼,怎么也止不住的,哭得哽咽了,哭得抽气了,哭的身子都跟着起伏了。
烟燃完了,秦风将烟头撵了下进了床头柜的烟灰缸里,铁臂紧紧的环住随云,身子一侧,骤雨初歇,没有洗澡,黏腻腻的,他却就这么一翻身子,将身子底下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