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我退婚之事。”
“你跟原先的对象不是早就断掉了吗?怎么又扯在一起了?”
“毕业后,回到家,他们就一直逼我跟他结婚。”
“你可千万别答应他们,一想起那次在电影院门口,你的那个所谓的对象,骂你的那些话,我就来气。就是做尼姑,不,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能嫁给他。”
“这次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可是,我母亲以为我伤了他的心,把我给赶了出来。”
“你原本就不住在她那里,不妨再回原来的家就是了,这难不到你。”
“我母亲尚且这样,我父亲更不用说了,他绝不会给我好脸色看。而且我的家紧挨着他们的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让我整天面对这些,要不了多久,我定会发疯。”
“那怎么办?”
“所以,摆在我面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出家为尼。”
“你可以去找工作。”
“在农村,有什么工作可找?在城里,不是居民户口,这等好事,就更临不到我了。”
婉君略一沉思,说:“这样吧,等下拜好佛后,你就跟我一道回去。让我哥和萧丽姐给你想办法,在他们沙场给你安排个事儿做。”
“这能行吗?我可不是你们海港公社的人。”当时社办企业都不发达,无论海港公社,还是东方公社,一般轻易都不招外公社人员。
“他们都是头儿,我想安插个把人,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不是不幸和走投无路,谁也不会去做和尚尼姑,毕竟枯灯木鱼的生活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得了的。婉君的这一番话,就像黑夜中的明灯,让已绝望的张岚重又看到了希望。她很快改变了主意,答应跟婉君一道回去。
“如果我不来珠山,你真的就要在法王寺出家?”
“他们这里只招和尚,不收尼姑,但我会留在这里,给他们洗衣做饭。如果你早来一步或迟来一步,也许都有可能见不到我。”
“对了,刚才我进来时,你们从大殿出来,准备去哪里?”婉君问。
“师父已答应我留下,正准备安排住的地方。”
“也许这是天意,今天一起床,我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让你陪我来这里还愿。”
“尽管没有一道上山,但最后还是碰在一起了,你的愿望还是实现了。”张岚不无羨慕地说:“婉君,你的命真好,无论做什么,都能心想事成。”
“想知道这个奥秘吗?”婉君故作神秘地说,“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多烧香,多拜佛。”
“你知道,那天我跟你一样,在这里烧了香,拜了佛。可是,结果和你大相径庭,这又是为什么?”
“很好理解,那是因为你心不虔诚。”婉君连想也没想一下,就心直口快地说,“拜佛不能临时抱佛脚,在平时就应把佛放在心上。你仔细回忆一下,自己这样做了吗?”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向你学习看齐。”
“佛说,迷途知返,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
就这样,张岚跟着婉君来到海港公社,在鲁成君和萧丽的安排下,很快上了小岛。开始时在食堂买菜、洗菜,后来食堂的工作便交给她全面负责。通过她的努力,原先管理混乱的食堂从此井井有条,替萧丽与鲁成君解了不少后顾之忧。
“萧丽姐,这次成君哥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刚才船靠码头时,张岚正站在食堂门口,发现从船上下来的人中,并没有鲁成君。
“他过几天回来,因为还有一部分机器需要运下来。”停了一下,萧丽说:“张岚,这次我想给你调动一下工作,你愿意吗?”
“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