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和柔红买东西,礼轻情深,请萧丽同志笑纳并珍惜。”
“你这些屁话可不要找错地方胡说八道,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并不是柔红。我,一个乡下士生土长的丫头,可不敢和城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相提并论。”
黎敏泰然处之地说:“我并没搞错,我的那些话正是说给萧丽同志听的。”
“我有自知之明,怕没有那个福分。”
“别呲牙咧嘴,讨人嫌。”黎敏说着,将手中的另一条裙子也递给萧丽。
“干吗?”萧丽感到奇怪。
“这次我去部队,基本上已定了。柔红在读书路又远,怕不会赶来。这裙子她放假时,你替我交给她吧。”
“这没问题。”萧丽一口答应,“只是你送我的那条,我收下,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我是真心的,你就别出我洋相了。现在是秋天,送裙子虽然是不适宜季节了,但我又想不出送什么东西更合适。”黎敏挠着头皮,不好意思地说。
“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再絮絮不休地说个不停了。不管怎么样,一句话,你的精神还是可嘉的,值得肯定。”
“我就知道萧丽同志心地善良,不会伤我的心。”
“别给我灌*汤,戴高帽子,我不想听。”萧丽白了一眼黎敏,问:“你准备去部队的想法,柔红知道吗?”
“我已写信告诉她,她应该知道。可是,她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给我来信了,我去了许多信,她也一直没回。”黎敏的神情暗然下来,似乎有无限深重的忧伤与哀愁萦绕在心间,适才的兴奋一扫而光。
“为什么会是这样?”
“也许是她不同意我参军,而要我继续代课,参加高考。”
“那你听她的,不去部队,事情不就完了?”
“你不知道,现在一提高考,我心里就条件反射似地害怕。”黎敏苦恼地说。
“多写几封信去,向她解释一下,她会理解的。”萧丽安慰道。
“我写了,可她就是没回。”
“如果是这样,麻烦就大了。”见黎敏焦急紧张的样子,萧丽故意拖着长音,一字一顿地说。
黎敏不知有诈,慌忙问:“什么麻烦?”
“她有可能见异思迁,就要抛弃你了。”萧丽不禁加重语气,来了个恶作剧。
“这怎么可能?”
“有没有可能,很快就会见分晓,时间会告诉你,这一切的答案。”萧丽一笑不笑地说。
黎敏仿佛不认识似地望着萧丽,许久才说:“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是不是当了团委书记,看人以及考虑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了?要知道,柔红不是那种人。”
“人家是鬼迷心窍,我看你是色迷心窍。”萧丽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往日柔红没有白疼你,不管我如何诋毁挑拨,都离间不了你对柔红的感情,柔红今生有你足矣。”
见萧丽是开玩笑,黎敏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萧丽,黎敏在吗?”这时,院子里传来鲁成君的喊声。
“干吗?”萧丽从窗口探出头去问。
“柔红来信了,在我这里。”
“是吗?成君,柔红的信怎么会在你那里?”
黎敏边问边和萧丽一起,走下楼来。
鲁成君一见黎敏,就高兴地说:“听婉君说你在这里,我就跑来了。上午我去县城办事,顺便到你代课的学校去看你。传达室的玻璃窗上插着这封信。门卫说你回村来了,还说你曾去问过信,可当时这信夹在报纸里没有看见。于是,我就把这信给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