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阿敏终于笑够了。对着胤禛紧崩崩毫无表情的小脸,她也没法再笑下去了。干咳清清喉咙后,她说道:“不笑了,咱们说正经的,你刚才想说什么?”
“想我说什么?”胤禛从善若流,改了自称。心想:不正经的一直是你!虎落平川,蛟龙失水,爷忍了!
“刚才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没一点想法?”
“爷~嗯~我想过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差点又说错了。
“怎么说?”
“我会尽力,你也要用心。”经过刚才一番对话,胤禛下定了合作的决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是这女人。。。能不能应付?虽怀疑,也只有尽力一试。
阿敏点点头,难得在胤禛面前表情严肃:“我会努力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平日一言一行,均不可懈怠,务必谨言慎行。遇事三思而后言,言多必失。言之,则起而可设,张而可施行。。。。嗯,明白?”胤禛哗啦啦讲了一堆,突然想起女人昨晚说不晓古言,此时见她听的认真的样子也不知道听明白了几分。
“唉,你还真跟传说一样,要么不说话,要么就话痨。以后跟我少拽文,少说废话!又不是真的要做官考状元,你学问好也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别把我当你的弟弟儿子们教,我就算有心学咱们也没那个时间!就强化训练,抓重点说吧!”阿敏内心其实还是挺想多接受些古文教育,但形势逼人,大好机会也只能放过。
胤禛心想爷才不是话痨,不过顺嘴说多了两句话,你这一串话的废话比爷说的还多!爷哪里有显摆,这些话爷六岁就知道了,是你这女人不学无术,最简单的圣人之言都不知晓!算了,这女人讲的也有道理,时间不等人,爷尽量简单讲解吧。
“刚才我的意思。。。”
阿敏打断道:“尽量少说话,祸从口出,三思后行,平时多注意细节。你说的我能明白,说具体要做的事吧。”
胤禛点点头,并没介意女人打断他说话的不敬之举,这女人能领会大意,抓住重点,也算得个可造之材。接着说道:“先讲仪表,从坐立开始。”
胤禛走到她身边,帮她摆定坐在椅上的姿势。背要挺直,头要平,手要放在合适的位置,视线怎么用,见不同官员时,见不同兄弟时,见不同后妃时,见皇上时,分别应该怎么做,胤禛细细的讲解,一点点的纠正,然后再是不同场合站立的各种姿式。
一晃,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最后说道:“你能记得多少便多少,这几日再反复演练,务求娴熟。”看了看墙上的西洋钟:“午时已过。叫小培子依往日习惯传膳,你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加菜,让他找两个奴才过来收拾下房间。”
阿敏瞅瞅桌面地上,东西虽散落一地,也不太多。走出门叫小培子去安排膳食,然后回来自己开始动手,一边说道:“没多少东西,又不费什么力,自己随手就收了,还非要叫人来,你自己没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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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过去扯起她,按回椅中,说道:
“我不知你从前如何生活,与你就此事辩曲直,便如郑人争年。你也不要多讲,想想如今你在旁人眼中的身份。因势象形,顺天应时的道理,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
顿了顿,又说道:“奴才的本份便是伺候好主子,主子抢奴才的事来做,奴才如何自处?旁人见到也只会耻笑胤禛自甘下贱。
再则,你以为体贴了奴才,实则或许害了奴才。事虽小,但若让皇阿玛额娘知道,只会认定奴才们不晓事不体贴主子,轻则打板子,重则杖毙,一个也饶不了。
你莫嫌我罗嗦,此时得空,我借此事与你讲些道理,你能听入耳多少便多少,说不准便用的上。
若你因此稍有损伤,奴才便得受家法。胤禛是当家主子,家法由胤禛而立,立法令者以废私也,法令行而私道废,当家主子也不可询私。府内家法便如国法,言之必效,法之必行,本立而道生,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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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静静听完,琢磨了一会,觉得胤禛说的很有理。且听他由小处讲出大道理,心中也很是服气佩服,于是说道:“是我小气了,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一会儿叫小培子找人来收拾吧。”
“嗯。”胤禛见她肯虚心受教,也甚是欣喜,又说道:“你平日说话语气神态也要改改,象昨儿个在钮祜禄氏房里说的那些话,有心人听了定会起疑。你早上在大屋,出门之前就做的不错。”
“我知道了!”阿敏听到胤禛的肯定,突然想起前世网络上对胤禛的昵称,笑道:“看来叫你冰山四四、冷面王爷真没错!说你被你眼刀一扫就浑身冒寒气也一点没错,昨儿我就是因为这个感觉认出你的!气势上我肯定装不象,不过装装面瘫没问题!对了,你自己也要注意啊,看你那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表情,还有那个眼神,哪象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面瘫?!爷那是戒急用忍,恬退隐忍!还什么冰山四四,是给爷豢养的番狗取的名字吧!
胤禛其实已经习惯了面对阿敏时自己常现的无奈感,已经尽量在适应她各种不可理喻的言行,努力寻觅她的长处。。。但这女人时时冒些惊人之语,挑战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