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约定,二十四日晚上,阿敏带着做好的蛋糕到了书房。
因着要到子时才吹蜡烛吃蛋糕,于是也做好了在书房留宿的准备。一切都安顿好了,时间却还有些早。胤禛平素极少有这么晚还未歇息的时候,更何况最近日日都是连轴忙碌。
瞧着胤禛略有些倦意,阿敏便提议先盹会儿,到了时辰再起来就是。胤禛想想也有道理,时辰不错过便是。于是嘱咐小培子候好时辰,二人先歇息一会儿。
依偎在胤禛怀中,瞧着那张轮角分明的脸,阿敏左想想右想想只感觉不自在。
今天……太平静了……以往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平静的时刻,忍不住便问道,“胤禛,咋突然觉得你变了呢?”
“嗯?变什么了?”
“那个……平和了吧?感觉好象怪怪的。”
“呵……”胤禛轻笑,侧头望望阿敏。“怎么?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总不能说好象没激情了吧?原来莫讲是躺一张床上的时候,就是聊天的时候,也没如今日般安静。这些却只能在心中想想,话是说不出口的。
阿敏笑笑,将头埋的更低了些,避开胤禛眼神,不说话了。
听不到阿敏声音,胤禛闭上眼,轻轻说道:“是平和了,爷觉得心安了。有你在眼前,爷就安心了。就这么静静的躺着,说说话就挺好了。”
阿敏心里冒出个词儿:老夫老妻。突然想起个段子。“胤禛,给你讲个段子。”
“爷听着。”
“这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一句话,你听好了哈:握着小姑娘的手,好像回到十*;握着情人的手,一股暖流上心头;握着小姨子的手,后悔当年握错手;握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胤禛奇道:“握小姑娘的手怎么就回到十*了?”
“嗯……形容那种感觉呀,就好象情窦初开的初恋心动的感觉嘛……”
“呵,如此讲来,你现在就是小姑娘,就是爷的情人。小姨子的手?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爷作甚要去握小姨子的手?”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福晋的手?爷好久没碰过了……到算贴切……”
阿敏把头死往枕头里埋,无限懊悔中……代沟!代沟!这是无法逾越的万丈深渊!
“你歇吧,我去看书,一会叫你!”阿敏懒得费神了,翻身起床。
裹了被子靠在榻上翻着闲书打发时间,一会,晃悠悠的却也睡着了。
…………
睡的正香,却被胤禛推醒了:“阿敏,阿敏!”
“嗯?”
“叫你让小培子候着时辰叫起,你又打发他先歇了吧?快起来!都丑时三刻了!”
“嗯……过就过了吧……形式而已……别闹了,睡吧……明儿再说。”阿敏睡的迷迷糊糊,被窝暖着,哪里还愿爬起来。
胤禛推了会儿,见她不动,也罢了手。他睡了会,起床了睡意到消的没有了。呆了会儿,不死心,又摇摇阿敏。就听阿敏嘟嘟囔囔的说着“不要”,死活不肯起来。无奈之下,只好抱了阿敏进房。
一边放下阿敏一边自语:“只怕往年没过过这么冷清的生日罢?”早几日阿敏同他说过,在她们那儿,过生日都是提前一晚最热闹,子时吹过蜡烛就算过完生日了。否则他才不会应承正日子里不现身呢。
没想到却听到阿敏迷糊着答了话。“嗯……一个人,习惯了……”
胤禛来精神了,趴在床边又问:“没人陪你过生日?”
“人多……闹腾……”
“你……男朋友呢?”胤禛想了半天,才想起阿敏从前讲过的这个词儿。未婚的恋人,称之为男女朋友。
“没有。”
“没有过?”
“嗯?”阿敏猛的清醒。“有什么?”
胤禛答非所问。“爷没记错的话,去年你刚来时说是二十三岁,尚未婚配。爷好象只听你讲过父母,未曾听你提过男友,恋人。爷想听你讲讲。”
“咳,有什么好讲的。睡觉了。”阿敏翻个身,不想跟胤禛扯这些话题。
“既无男友恋人,你那些轻薄举止哪里学来的?”
阿敏不理他。胤禛忆起阿敏从前讲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的话,对心里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嘴里却说起了反话。“爷知道了,水、性、杨、花?”
听到胤禛一字一顿吐出的这个词,阿敏大怒,翻身坐起:“你才水性杨花!你全家都水性杨花!”
“莫急莫急,你不说,爷如何知道?”
“书上有,戏文里有!我们那会儿连光着身子的大戏都有!什么没见过!非要有男人才能演练么!”
胤禛被阿敏的答案惊到了……光着身子的大戏?光想想都觉得羞耻了!礼崩乐坏的天下!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去看那种大戏?众目睽睽之下,不觉得羞耻么?还有半分廉耻之心么!”
“嗳嗳嗳,激动什么!又不是你们这里,你气个啥!再说看这些东西也不用出门,躲家里就能看了,好奇嘛,偶尔看看不也正常!这跟你们躲着看金瓶梅什么的画本,不是一个道理!有啥可羞耻的?”
阿敏连比带画好一阵子,总算用“会动的图画”作比喻,在一溜纸边上画了连续动作的几个小人,勉强为胤禛解释清楚了什么是电视机,是什么原理人才能动起来。旁的vcd,电脑什么的,她压根不敢多提,怕吓坏这个老古董。
“如此说来,你从前从未曾……恋过爱过?生过喜欢?”胤禛说回正题。
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