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的陆成完全失了控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直朝着地上的人扑去。
‘砰’又是一拳。
摄于陆成突然爆发的狠戾,康奈特一时间怔怔,双眼瞳孔紧缩,骇然的盯着头顶上方的行凶者,竟是没有还手。
而跟随着康奈特而来的四个人也是懵了,直到陆成的第三拳落下,康奈特痛叫一声,才回过神。
四对一的混战,人数上的绝对差距,本身的战斗力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胜负早已分明。
无措的站在原地,夏安安焦虑的看着地上被四个人围殴的陆成,已经远离混战群的康奈特撑着斜躺在地的桌椅站起了身,陆成的三拳,两拳在脸上,一拳则打在软肋腰侧,他一手覆在腰侧,紧蹙着眉头以手背揩去了嘴角的血迹。
放下染了血迹的手,康奈特几近怨毒的看向混战的四人,冷哼一声,“陆成,今天既然由你先动的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军务处惩处,也轮不到我头上。”这么说着,他似要嘲笑,却无奈牵扯了嘴角的伤,嘶得吸了一口凉气。
“军务处到底怎么罚,那要看我怎么上报,这夜娱可不是随随便便由着你们肆无忌惮的地方。”
慵懒的声线,轻飘飘的语气,这声音明明不大,却似能刺透空气,屏退嘈杂,周遭顿时一默。地上打红眼的四个人在那一瞬间就好似被下了定身咒,扬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陆成趁此掀翻了坐在他身上的人,侧头啐了一口血水,双手撑在身后,气喘吁吁的昂起了上半身。
见陆成脸上虽有明显的青肿和撕裂伤,但神色清明,依旧站着未动的夏安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拨开周遭不知何时聚拢成圈的人群,莫姨依旧是那副懒散却风姿绰约的模样,信步走到混战的几人身边,“有没有人能给我一个解释?”拢了拢耳畔的碎发,微微眯起的眼却并未落在地上的几人身上。
那种隐含-着警告与探究的眼神,令夏安安的身形陡然一僵,垂下眼帘,没有回视。
“这……”康奈特欲开口解释,似是有些紧张,竟是在吐出了第一个字之后便哽在了那里,苍白色脸一侧青肿,一侧更加苍白了。
莫姨挑眉看了他一眼,朱-唇再启:“解释不好的话,那么我就只能以我的理解上报军务处了。”
“咳咳……呵呵呵……”坐在地上的陆成却在此刻捂着胸口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一口白牙上牵满了血丝。
一众人的视线都转移了他的身上,有担忧,更多的却是探究。
“就是打个招呼……咳,您也知道在这米莱待久了,难免精力旺-盛……咳,就是动作激烈了点。”陆成这么说着,缓缓站起了身。
夏安安看他左摇右晃的起身,心几次都提到了嗓子眼,就差伸手过去搀扶了。
“哦?打招呼?”似笑非笑的神情,眯着眼莫姨询问的看向另一名肇事者。
康奈特神色间带着犹豫,一手覆在被打的面颊上,心有不甘,却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是的,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嘴角细微的弧度,僵硬的笑容。
莫姨双手环胸,视线在在场的七人身上掠过,那四个充当打手的男人也已经站起身,具是紧张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既然是这样,你们打招呼弄坏了夜娱的桌椅、杯瓶,会分摊在你们的个人账户上扣除,没有意见吧?”
康奈特一怔,四个打手亦是没有回过神,陆成轻咳了一声,“没问题。”
莫姨点了点头,“那就这样。”转身便要走。
“那,军务处……”康奈特心有戚戚的出声。
“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打闹闹本就在所难免。”斜侧过头,“再说只是一个招呼,上报军务处太过小题大做了。”慵懒软糯的声音,宣判了这件事的结局。
走至人群边缘,莫姨打开了别在领口的话筒,“各位客人,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事情已经解决,很抱歉打扰各位的兴致,只是一个误会而已,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
扩音器中柔柔的语句,围观的客人陆续散了开来。
对于这样的处理,康奈特的脸上有轻松亦有难以置信,恶狠狠的剜了一眼正冲着他笑的男人,终是冷哼一声,甩袖带着四个随从离开了夜娱。
夏安安直到此时才朝着陆成走去,明明并没有站立太久,但是之前太过紧绷的筋-肉,一时间无法立刻松懈,她的步伐显得十分僵硬。
“腿软了?”陆成吸着凉气垂眼,略带调侃的问。
“僵。”夏安安答,“你没事吧?”在男人身侧站定,一时间却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搀扶。
肩膀忽然一沉,夏安安错愕抬眼,就听男人抱怨道:“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这耻不说全部,起码你也有一半的责任,刚才干架的时候也不见你看我一眼,好歹有个女人的正常反应,尖叫啊,大叫我的名字……”男人挪了挪环在夏安安脖颈处的手臂:“我都受伤了,你低着头一句‘你没事吧?’怎么着也得扳着我的脸上上下下的看一遍,然后眼眶里带点眼泪,再问上一句‘你痛不痛?’这样才算正常吧?”
“都受伤了,还这么能说……”夏安安嘀咕了一声。
“女人,我可听见了。”陆成面露不满,恶意倾下-身,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靠着的纤细身体上。
脚上踏着高跟鞋的夏安安,被某人这么一压,小-腿颤了颤,顶上鞋头的脚尖一阵刺痛。
“我先扶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