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虎护着袁斌向暂无攻击动静的山脚移动,郑伯豪摆出一副断后的样子,担任护卫任务的亲兵不离左右。
这些指挥使亲兵。系原指挥使严石的亲信,“叶超生”改任指挥使以后为免人心浮动,没做调整,袁斌则是想换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人手。
沈雪向对面的山峰望过去,依稀有大伯父沈凯山的身影,想来那射向金斧大将的第一箭,出自他的弓弩。御林军在反击,守护运输物资的马车附近,御林军则增加了人手。
对面山峰射下的箭更加密集。御林军不断有人倒下,受地形限制,御林军施展不开,阵形渐乱。远处军营里响起了金鼓声,人影幢幢,开始集结。
沈雪拔出长剑:“二哥,空鹏,你们带暗卫留守,准备投弹,海鲨,给陆虎发信号,随我下山。”长剑一挽,身随剑出。
海鲨把手指放在嘴边,打了个表示集合归队的尖亮呼哨,脚下一点,身如一支黑矛,直扑下山。
陆虎听得呼哨,随即看到两条人影从山坡上疾掠而来,眯了眯眼,认出是沈雪和海鲨,长刀一反,向亲卫兵砍去。
猝不及防的亲兵转眼间被砍倒四五个,惊骇地倒退。
袁斌大惊失色:“你,你——”
就在这时,沈雪和海鲨已到,刀光剑影,严石带出来的亲兵,喝酒吃肉还行,真刀真枪就只恨爹娘少生一双腿了。沈雪也不追击,看看持枪而来的郑伯豪,瞥瞥运输物资的马车,剑尖一摆,向桃林峧方向点了点,然后剑尖点地,身子凌空而起,一个旋转将袁斌踢下马,一记手刀劈在他的颈后,向海鲨喊一声“走”,海鲨背起袁斌,沈雪和陆虎断后,向山上疾奔,有追击沈雪的御林军,不过都是脑袋被熊掌拍了上赶着送死的。
郑伯豪拍马向屯驻御林军的军营跑去。
空鹏大声道:“扔!”
一枚枚手榴弹嗤嗤冒着烟向山下落去,大火随着爆炸声冲天而起,火势之猛,瞬间燎到了半山坡,沈雪大喊“跑”,小分队背起背包,向山顶狂奔,轻功发挥到极致,翻过山顶,沿坡连滚带跑,不歇脚狂奔大半个时辰,到达一条山涧时才停了下来。
遥望着山那边的红光,沈世榆喘着粗气:“这样的火,烧在桃林峧,整个桃林峧都得被烧化了!”
沈雪叹了口气:“这季节风干物燥的,也不知道会烧多久,山林算是毁了。”
一阵冷风刮过,天边乌云翻涌,黑压压地压过来,风更大了。
“哈,这山里的天,说变就变,赶紧找地方躲雨,看那黑云.雨势不小,天凉。受不得风寒。”沈世榆大笑,“这样子,五妹妹不必担心烧了山林了。”
陆虎四下张望:“那边有个洞口,打点水。捡点树枝,咱们避避。”
几个人进了山洞,山洞似乎很深,也不潮湿,暗卫点起火,烧起水,约半个时辰后,洞外大雨泼天浇下。
袁斌已经被拍醒了过来,坐在一块石头上,阴冷着脸。此沈雪若与彼沈雪没有关联。他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叶超生”的护卫陆虎,显然与这些人相熟,是一伙儿的,那么,“叶超生”与沈雪之间。肯定不是他见到的那么陌生。
沈世榆也在悄悄观察。他与“叶超生”,在桃花山庄喝过酒聊过天,之后在城里也见过几次,不算很熟,也不算陌生。他并不觉得眼前的人与之前的人有什么不同,不过阴沉了一些,任何人被曾经的朋友抓来当了俘虏。脸色都不会好吧。
沈雪从暗卫甲那儿取了碗,倒了碗水,递给袁斌,淡淡道:“喝吧。”
袁斌眯了眯眼,接过。
沈雪忽然道:“袁斌。”
“嗯?嗯!”袁斌的手一抖,洒了半碗水。抬头,嘴角慢慢地扬起来,“沈雪?”
沈雪神情淡淡:“是我,也不是我,你不必懂。”
袁斌:“我若是妖孽。要被烧死,你也是妖孽,也得被烧死。”
沈雪搬了块石头,抱着花花,坐到袁斌对面,靠着火堆:“你我不一样。人世轮回,我是带着前世记忆而生,你是附在别人身体上的一缕异魂。所以,我有前世所学,也有今生所学。你,只有异世所学,而无所附之人半点记忆,一丝本领。所以,你是妖孽,我不是。”
袁斌深呼吸,压着心虚和惊悸,冷笑:“你说我是附在别人身体上的一缕异魂,我就是么,你收买了陆虎,就可以证实你的污蔑吗,不过是因为你要杀了我,为你的父亲报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沈雪抬手挡了陆虎:“我想,你对叶超生做了一番暗查,叶超生,父母双亡,长居燕岭关,只带一护卫陆虎由燕岭关进入长安,长安城里无人认得,是吧。”
袁斌冷眼不语。
沈雪拍拍花花的脑门:“那么,你也该知道,叶超生在短短一个月内,由白身做到正三品的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使,哦,相当于首都卫戍区司令员,他凭的是一身过人的武功,攒的平定谋反的军功,你呢,如果你有那样的功夫,能被我踢倒了捉来?”抬手,指了指海鲨和空鹏,凉凉地笑,“你只知叶超生有个陆虎,这儿还有俩呢,一个叫海鲨,一个叫空鹏,别人不知,你还能不知海陆空是何意?”
袁斌压不住惊色。
花花舒服地蜷伏在沈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