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伶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一是害怕迷路,再也是担心尴尬。
她已经尽量避开了,没想到还是会撞见这样的场景。
她们就在客厅聊得开心,好像丝毫也不担心她会听到。
姜幼伶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停留了两秒钟,准备回房间。
偏过头时,注意到身旁站了一个人。
是江屹北。
他应该是刚从楼上下来。
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拉锁拉到顶端,挡住了小半的下巴,鼻梁线条挺拔优越,肤色冷白,那双狭长的黑眸不带任何情绪。
修长挺拔的身形长身玉立,将她拢进了一片阴影之中。
那张脸背着光,白净清俊到过分。
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姜幼伶明显愣了一下,手里捏着玻璃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江屹北从楼上下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团小小的身影,也不下楼,傻乎乎的站在转角处。
直到走到她的身后,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对话。
他这才突然想起来。
那位伯父出差了,现在的小姑娘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她今天穿了一件吊带睡裙,乌黑的长发自然的垂下,遮住了她的锁骨,肩膀单薄又瘦削。
白到晃眼,又过分单薄。
大概是这样,所以才总感觉她可怜兮兮的。
给人的感觉好像很好欺负。
姜幼伶住在他的对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或者只是回来拿个东西而已。
她的眼圈有点泛红,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后弯起唇角笑了下:“哥哥,你要出去吗?”
江屹北低下眼,与她对上视线,顿了片刻,才低低地“嗯”了声。
姜幼伶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爸爸那天说的话:“我听爸爸说,开学之后,你就要住学校了吗?”
小姑娘抬着眼,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她的眼睛太过干净,让人总是能一眼就看见里面的情绪。
江屹北低着眼,就这么看着她,眉眼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幼伶握紧手里的玻璃杯,莫名就是很不安。
特别是听到她们的对话,知道后妈已经怀了宝宝。
她在这个家,更像是一个外人了。
江屹北沉默了片刻,冷淡开口:“看情况。”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声音低沉又带了点慵懒,给人的感觉总像是不耐。
姜幼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的,往旁边让了一步:“那哥哥再见。”
没再等他回应,姜幼伶拿着那个空的玻璃杯,从他旁边经过,径直上了楼。
急匆匆的样子,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江屹北眉眼毫无波澜,仅仅只停了一秒钟,俊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直接从楼上下去。
被欺负又关他什么事。
他只是在这里借住而已,没有义务处理这种事。
似乎是听到有人下楼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