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陛下他……”正驻扎在某个豫州小城的孙东阳看着眼前从阳翟传来的情报,手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这个老者也不讲什么风度了,一把抓过送信之人,喝问道:“此事可属实!”这孙东阳虽然已经不复壮年,但还是jing神矍铄,当下那送信之人只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声说道:“不敢欺瞒孙将军,此事千真万确啊!陛下的遗体已经运往京城……”孙东阳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手,那报信的士兵不由的退后几步。.. :突然,孙东阳看向旁边的一个幕僚,大声问道:“燕王呢,燕王如今在哪里?”
“几天前,燕王已经向京城进发了。”那位幕僚回答道。
“好算计!”孙东阳喃喃道,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向着身边的副将说道:“全军出发,连夜赶回京城!快去!”
“可是,将军……粮草的事?”副将支吾着说道。
“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凑够这几天的粮草!”一瞬间,孙东阳的脸上满是狰狞。
“无论什么办法?”这副将心头一惊,旋即便醒悟过来,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领命退下了。 ”“
而在去京城的官道上,一行商队正在行往京城的路上。
“文先生,到了京城,我们该怎么办?”燕王一身商人打扮,坐在一个并不怎么宽松的马车里,向身边的年轻文士问道。
这年轻人掀起帘子向外看了一下,继而说道:“主公勿忧,如今我们已经到达弘农地界,孙东阳的军队还在豫州,不可能比我们先入京的。”这个年轻谋士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不得不说给人一种信服感,“至于如今后如何,在下却是有二策,可供主公参详一二。”
“哦?请说。”燕王道。
“一是那位目前只有一位少子在世,不过一垂髫稚子,主公可以借成王之名,仿曹cao之旧事,安其主将之心,徐徐图之可也。”
燕王沉吟了一会儿,继而问道:“那第二策又当是如何?”
那年轻谋士眼中jing光一闪,说道:“至于第二策……那位毕竟未曾正式登基,更有逼死新帝之疑,主公若是入京,可直接以清剿叛逆为名,斩草除根。”
燕王听了,半晌不语,只是说道:“让本王再想想……”
那年轻谋士笑道:“一切自凭主公决断。”又停顿了一下方才说道:“不过虽然燕地军队jing良,将士用命,只是北地诸侯,到底要小心一二。”
燕王没有说话,目光闪烁。
终南山别室内。
“听闻我那好‘三哥’也死了?”临川公主依旧一身素se衣裙,头上带着一个白银点翠的凤簪,斜靠在软垫上,一头青丝如瀑,显得楚楚动人,娇美万方,而此时,她却是漫不经心的向堂下之人问道。
“殿下所言不差,三殿下的确已经薨逝了。”堂下回答之人正是号称‘剑术无双’的崔元谦。
“当真是好笑至极。”临川公主漫不经心的将手上把玩着的羊脂白玉镇纸放下,“父皇选了三个继承人,一个一个赶着,接二连三的都死了,倒却只留下了本宫一个。啧啧,还真是……”临川公主的语气里满是讽刺,而在一年多以前,临川公主几乎是从未出口过恶言。像这样的话,几乎是不可能出自临川公主口中的。
“暗卫的人都已经派进去了?”临川公主继续问道。
“是,第二批暗卫的人员已经出发了。”崔元谦平静的答道。
临川公主冷笑道:“现在倒是一个好时期,你去告诉他们,京城里的每一个消息,都要传到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这京城里,会上演个什么样的好戏!”临川公主顿了一顿,“还有那燕王,也派些人手给我盯紧了!”
“是!”崔元谦应声道。
终南别室内一时沉默下去,片刻之后,崔元谦方才低声问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临川公主靠在了软垫上,过了一小会,才缓缓说道:“没有了,你下去吧!”
崔元谦抬头看了临川公主一眼,道:“那属下便告退了。”
等到崔元谦刚刚走出几步,却又听到了一声呼唤:“且慢!”
崔元谦平静的注视着临川公主,似乎在等待吩咐。
临川公主却又是一时没有说话,良久,她方才慢慢的说道:“他……带回来了吗?”
崔元谦自然知道临川公主说的‘他’是什么,不由暗自叹息一声:“大将军的遗体已经找到,不知公主殿下打算如何?”
临川公主用有些疲惫而低沉的声音说道:“终南山风景秀丽,你便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替我好生安葬他吧!”说到最后,声音有些颤抖,竟是有几分掩不住的哀婉之音。
其实,苏厉死后,按三皇子的意思是要枭首传阅的,临川公主的暗卫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苏厉的遗体运回了终南山,倒是让三皇子发了好一通火,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苏厉的死亡,三皇子也就没有再过追究,毕竟闹大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好看。
“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托!”崔元谦说得很郑重。
“嗯,你走吧!”临川公主恢复了清冷的声调,淡淡的说道。
崔元谦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说了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还望殿下保重身体,切勿忧思过甚。”
临川公主也不管崔元谦是否看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崔元谦见状,只得在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出门去了,出门之